葉未涼摸了摸不靈光的腦袋說道:“敘舊?我跟他談不上舊相識啊?”傳令將官又說道:“羅將軍的原話是,如果葉帥說談不上敘舊,那就是來陪喝酒的,順便送點糧草。”
“這羅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葉未涼依舊看不明白羅河來此的目的,龍傲天沒有好氣的說道:“我說葉帥,讓他進來就是了,正好我們糧草短缺,這老小子自己帶著東西送上門來,還不好啊?”
葉未涼想了想也是點了點頭,人家帶著東西來了,先不說是好意還是壞心,總不能拒門不見不是,想到這裡葉未涼說道:“讓他進來就是。”傳令將官起身就走,葉未涼想了想急忙說道:“等等!”
傳令將官急忙停住身形,轉過身來拱手行禮道:“將軍還有什麼吩咐?”葉未涼眉頭皺了皺,說道:“還是我親自去吧。”龍傲天一聽罵罵咧咧的說道:“這老小子好大的排場?竟然讓我們葉帥親自迎接?”
陳先林嚴肅的說道:“肥龍,不得亂說話。”龍傲填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對於這個五大三粗的胖子而言,打仗就打仗,哪有那些婆婆媽媽的事,朝堂那些窮酸儒生一個比一個酸,一個比一個心思重,他學不來,也不屑於去學。
但是葉未涼不同,葉未涼要走的路才剛剛開始,哪怕自己很不喜歡甚至是厭惡,他也得去學朝堂那一套東西,畢竟葉字營的那些老兄弟都在看著他。
三十餘騎兵的營地不大,葉未涼剛走十幾步就看到了站在營地外圍的羅河,羅河也是甲不離身刀不離手,身為羅字營的統帥,本來呢與葉未涼是同一級別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葉未涼已經水漲船高了。
羅河見葉未涼急匆匆的走來急忙單膝跪地大聲喊道:“末將羅河,見過葉帥!”葉未涼也不含糊,雖然是現學現賣,在心裡把詞彙重複了好些遍,可是開口依舊不自然,上前幾步將羅河扶了起來,說道:“羅將軍見外了,快快請起。”
“末將這次來呢,一是恭喜葉將軍高升,二呢也算是慰問一下葉帥,帶了些酒肉糧草,算是接風洗塵了。”羅河的笑容很職業,在葉未涼看來他應該比自己更能勝任都城夢迴的爾虞我詐吧。
葉未涼往羅河身後瞄了一眼,笑著道:“還真不少,夠我這三十餘名弟兄吃上幾天的了。”羅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葉未涼也不客氣笑著走向車馬,馬匹雖然沒有紫鴉堡的軍馬健壯,可葉未涼看得出來,這同行負責押運的兵卒該是羅字營的精兵強將。
“羅將軍手底下竟是精兵強將啊!”葉未涼掃視一圈車馬,目光落到羅河的身上,羅河笑而不語,指著第一輛車馬說道:“葉帥,十罈美酒,都是垂鎮的精釀,酒香撲鼻,辣而不辛,最主要的是不上頭。”
二人相視一笑,葉未涼拍了拍酒罈子說道:“我聞聞。”說罷俯身過去一聞,果不其然是好酒,走到第二輛車馬前接著說道:“醬牛肉兩百斤!”緊接著是羊肉、戰馬吃的糧草,還有一大車乾淨的水以及垂鎮最有名的登明樓餐食。
“打包好的,登明樓最出名最有特色的菜餚,還請葉帥品嚐。”羅河皮笑肉不笑的說著,葉未涼點了點頭,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指了指最後一輛車馬問道:“那裡又是什麼呢?”
羅河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末將就不介紹了,還請葉帥親自開啟。”葉未涼疑惑的看了一眼羅河,沒想到心中的擔憂一下就被羅河看了出來,羅河直言道:“葉帥不必擔心,末將此次前來代表的是齊王,也算盡地主之誼。”
葉未涼仔細打量那車馬,車上是一個方正且稜角分明的方形,被黑布包裹個嚴實,一人高一丈寬窄,從表面看是看不出裡面有什麼東西的,葉未涼下意識的聞了聞依舊沒有任何的線索,又看了一眼羅河,羅河依舊是一臉的笑容,示意葉未涼自己開啟。
葉未涼拔出制式刀小心翼翼的走到車馬的旁邊,刀尖輕輕挑開黑布的一角,顯示看到破舊的衣物,刀尖緩緩抬起,那破舊衣物的樣貌也就看的越加清楚全面,葉未涼心中一緊,暗自說道:“這是一條腿?”
此時的黑布已經被挑起來半人高了,葉未涼此時才看知道這黑布之下應該是個人,是個大活人,隨著兩條腿的出現,葉未涼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猛然將黑布掀開,沒想到黑布籠罩下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單人囚籠。
囚籠裡是一個穿著寒酸頭髮散亂,臉色蒼白的傢伙,再仔細一看葉未涼竟是陰險的笑了,輕聲問道:“端木平,六王子,你還好嗎?”
囚籠裡關押的不是端木平又是誰?端木平臉色冷淡,見到葉未涼也不吃驚,慘淡的笑了笑,說道:“原來是你啊,怎麼?特意來找我的?”
葉未涼故意提高了聲音,重重的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嗯’,端木平見狀咬牙切齒的說道:“若不是漏了馬腳,你們中洲的探子又怎麼會抓到我?落在你手裡我端木平認了!”
“你不認又能怎樣?你覺得此時此刻你還有翻身的可能嗎?”葉未涼直起身子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悅,轉過頭來對羅河說道:“羅將軍,待我謝謝齊王!這份大禮我葉未涼收了。”
羅河笑了笑道:“葉帥,實不相瞞,這端木平還真有兩下子,我們費了好大的事才抓住的,齊王也是聽說你們有點仇怨,所以特意讓末將給葉帥送過來。”
葉未涼高興的同時也沒忘記北辰元思在朝堂上吐血昏死過去的場景,心中狐疑道:這老傢伙難不成不恨自己了?不對,一定有什麼陰謀才是;想到這裡葉未涼看了一眼羅河,可是自己卻想不出來對方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