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的季節在北方並不明顯,戈壁永遠都是望不到盡頭,偶爾可見一片綠洲也是巴掌大的一小塊地方,葉未涼帶著陳先林與龍傲天等三十餘名騎兵向垂鎮開進,路程並不算遠,只有兩天而已,白瑜前天與他們分開,眾人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新任參軍要臨時前往槐桑關隘。
葉未涼看了看荒涼的戈壁,前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甚至連路都越來越不清晰,倘若不是常年行走在戈壁,此時的隊伍早已經迷路了。
龍傲天揹著百鍊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擦了擦肥碩臉蛋上的汗水,問道:“葉帥,我們還得走多久?”
葉未涼用手擋著陽光,說道:“距離垂鎮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肥龍你要是熱的受不了就卸甲,這天從沒這麼熱過。”
龍傲天想了想說道:“我是很想脫掉這一身鎖子甲,可是葉帥你知道,身為葉字營的一員哪有半路卸甲的,倘若我脫掉甲冑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我不幹。”
葉未涼一聽笑了笑,說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當我沒說。”陳先林一聽也是搖頭苦笑,故意讓戰馬的速度降下來,然後用手中制式刀捅了捅龍傲天,龍傲天極不耐煩的說道:“伍長,你別老捅我行不行?”
陳先林笑著說道:“你什麼時候有這覺悟的?之前不是總嚷嚷著要脫掉鎖子甲嗎?”龍傲天眉頭一皺說道:“九死一生方知這身甲冑的重要啊!”
眾人聽罷也是一陣的沉默,沒錯青洲一戰龍傲天險些回不來,如果不是這一身肥肉以及身上穿的鎖子甲,恐怕他龍傲天早就魂歸故里了。
微風襲過,涼爽而通透,雖然只是一瞬間,眾人的心情也隨之好了不少,這時候一騎從正前方狂奔而來,沙土飛揚看樣子情況應該是很緊急,葉未涼眉頭一皺說道:“看樣子應該是垂鎮出來的騎兵。”
聽了這話陳先林急忙抽刀出鞘,說道:“看來垂鎮人民不歡迎我們啊,葉帥。”
葉未涼眯眼眺望,良久才說道:“看樣子並不是兵卒甲士。”陳先林驅馬向前淡淡的說道:“讓我去會會他。”葉未涼沒有阻止任憑陳先林沖鋒而去,百丈之外兩人兩馬停馬攀談,似乎在說些什麼,距離太遠根本聽不見,一盞茶的功夫陳先林帶著那名騎兵飛奔而至葉未涼麵前,只見那騎卒慌張跳下馬背問道:“小的是垂鎮不良人崔明,敢問哪位是葉帥?”
葉未涼眉頭一皺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說道:“我就便是葉未涼,你是從垂鎮來的嗎?”
叫崔明的不良人急忙擦了擦汗,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好在見到了葉帥,小的就算死也值了。”
“你這不活的好好的嗎?”葉未涼話音剛落就看見陳先林比劃著崔明的後背,葉未涼這才瞧見崔明後背竟然中了三箭。
突然崔明嘴角溢位鮮血,葉未涼急忙問道:“可好?”崔明咧開嘴慘淡的笑了笑,直言道:“小的已經是將死之人,能從垂鎮逃出來實屬不易了,只可惜了我的那些兄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葉未涼向前探了探身子,崔明捋順語言說道:“垂鎮戒嚴,羅河帶隊四處搜捕不良人,我等本事奉命盯梢端木平的,事發太突然,如果不是我的那些兄弟,恐怕小的今天是見不到葉帥了。”
“整個垂鎮的不良人都暴露了?”葉未涼知道北辰元思要動手了,清楚錦衣不良人就是擺脫了夢迴天子的掌控,想到這裡葉未涼不經意的脫口說道:“齊王要反?”
崔明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葉帥明鑑,小的不敢拖沓,捨棄兄弟獨自逃生只為把訊息送出來,端木平人在垂鎮,等待青洲商隊的接應,北辰元思……”說到此處崔明突然臉色驟變,極其痛苦的接著往下道:“齊……王……聯合……聯合……反……”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撲通一聲倒在了戈壁之上。
陳先林急忙下馬檢視,一試鼻息才知崔明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後背那三箭早射中了要害,鮮血更是順著口鼻流入這戈壁之中,葉未涼嘆氣道:“我們沒有訊息來源了。”
眾人面面相覷,倘若北辰元思真的要造反,那麼此時那麼這三十餘人去垂鎮豈不是羊入虎口?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陳先林抬頭看了一眼葉未涼,問道:“葉帥,我們還去嗎?”良久葉未涼才說道:“去,為什麼不去?再說這北辰元思絕對不是出於自願才要反了。”
“葉帥,剛剛這不良人好像沒把話說完。”龍傲天砸吧砸吧嘴接著道:“要是能把話說完整了,我們不就知道是誰與北辰元思那老小子聯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