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修見黃甲輕描淡寫般的接住了自己全力投擲而出的一劍瞬間慌了神,這老宦官怎麼會在這裡?
司馬譽見黃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便明白了事情的因由,眼前這些江湖武夫不是太后邱佩然派來殺自己的還能是誰?司馬譽心中被怒氣灌滿,暗自罵了一句,“那個害死的老女人,整天都在想著如何整死自己,有意思?還是腦子有問題?”
黃甲衝著司馬譽嫵媚一笑,右手蘭花指掩面而去,左手則是輕輕牽起右手衣袖,那笑容雖然不止一次見過,可是司馬譽依舊不能釋懷,依舊是難以接受,雖然笑臉相迎,可就在黃甲扭過頭去的時候,司馬譽急忙皺起了眉頭,臉更是瞬間扭曲起來。
又聽黃甲說道:“長公主殿下,老奴救駕來遲!還請贖罪。”話音未落回身就是一掌正中那名偷襲的江湖武夫額頭,那名江湖武夫來不及閃躲竟是被直直拍飛了出去,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
石修見黃甲竟有如此手段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怪不得那些江湖武夫不敢謀殺君王,沒想到君王身邊的老宦官竟然有如此伸手,若是行走江湖,那豈不是擠身前幾名的人物?”
“多謝黃侍銜相救,眼前這些刺客還得麻煩黃侍銜一下。”長公主北辰歌瑤輕輕一禮,黃甲淡淡一笑,他知道整個王宮裡,只有這北辰歌瑤是最聽話最有禮貌最有膽識的公主,這麼多年來自己又怎麼可能看錯。
石修見完成任務已經成了奢望,想要撤退卻心有不甘,猶豫再三後決定做最後一搏,“列陣!”所有 鐵血迅速向石修聚攏過來,由百十來號人組成的劍陣突然結陣,劍勢劍意融合度更是令人咋舌。
就連白不語也忍不住多說了兩個字,“厲害。”,此時的石修手中緊握絕命劍向天一指,如同與蒼穹借了什麼東西一般,風聲呼嘯,氣勢更是地動山搖般;,司馬譽眼睛瞪的溜圓,隨口問了一句,“這傢伙要做什麼?”
黃甲冷著臉回答道:“用自己的命做交易。”
長公主北辰歌瑤一聽急忙追問道:“拿命做交易?換什麼?有人換嗎?”黃甲冷血眸子解釋道:“跟天換,跟劍換,總之跟一切能交易的事物換。”
“換什麼呢?”長公主不明其理,卻總想著刨根問底,一問究竟。
“換武功修為,這就是絕命劍,修習者以放棄對生命掌控為代價,想要功力修為有所突破就需要向這蒼穹售賣自己的壽命。”黃甲解釋著,可是神情卻沒有一絲放鬆下來,死死盯著石修接下來的動作,他擔心這個修習絕命劍的傢伙會偷襲,所以不得不提前防備。
雖然自己並不害怕修習絕命劍的劍客,可是他要保護公主與司馬譽的安危,倘若這傢伙的絕命劍真修習到了一定高度,那麼接下來的戰鬥會難以招架,不僅自己難以力敵,可能長公主北辰歌瑤與定洲名字司馬譽也很難保全。
正思索間,石修的氣焰已經將眾人圍繞了起來,劍氣凜冽,雖然沒有縱橫環宇,卻依舊讓司馬譽等人感覺到了壓迫感與恐懼感。
白不語扭頭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道:“怎麼還有人修習這個?”
石修低吼一聲說道:“今天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為了軍團!”伴隨著最後的吶喊,石修帶隊又一次俯衝而來,向天借勢的絕命劍法又提高了一個層次,威力自然是之前的數倍,雙方的戰鬥依舊焦灼,雖然早已經到了收割戰場的時間,可是那些拼死抵抗的老卒又能做些什麼呢?
白不語突然停在石修的眼前,大吼一聲,“所有人!躲開!”話音未落石修的絕命劍已經殺來,劍氣爆棚氣機圍繞劍神流轉,竟是把地面的割出一道深達數尺寸長短的溝壑,劍氣縱橫奔襲而來,直接將站在一邊認真防守的兵卒削掉了半邊肩膀,那兵卒強忍著疼痛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白不語對黃甲說道:“我先來試試這絕命劍!”石修氣焰比之剛才令人摸不透,絕命劍講究的是一往無前,必須要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覺悟。
二人你攻我守數個回合之後,仍舊沒能分出勝負,到是腳下的土地與山坡上的溝壑更加凌亂,更讓人瞧的目不轉睛,驚歎之餘更顯不可思議。
黃甲停在原地等著看白不語有多少斤兩,沒想到石修的絕命劍卻是以來不及眨眼的速度繞過了白不語,黃甲見絕命劍勢頭不減直奔司馬譽而去就知道不妙,這個傢伙想要的不是司馬譽的腦袋又是誰的?
黃甲見狀面容更顯冷漠,冷聲罵道:“真是不想活了!有老奴在此,我倒要看看誰能碰定洲公子一根頭髮。”話音未落袖袍猛甩,看準了石修的進攻路線,縱身一躍又一次擋在了司馬譽面前。
石修心道:“這個老宦官確實是有些能耐,先不請說這一身伸手如何,就剛剛那一下輕描淡寫的徒手抓飛劍就夠他吹一陣子的了。”想到此處方才收斂心神迎敵。
那些刺客又一次把司馬拘以及跟著司馬拘脫離夢魘軍的老卒圍了起來,戰鬥從中午打到太陽下山,從雙方對持打到互有損傷,最後到勝利偏向一方,如果再打下去司馬拘會死,司馬拘的那些老兄弟也會在這裡丟掉性命。
司馬譽內心焦急,那些歷戰老卒可都是定洲的資本,甚至是之後黑甲軍的主力軍,更是建設黑甲軍的基礎,絕對不能在死了,想到此處便伸長了脖頸對白不語喊道:“白先生!那些老卒不能再死了,他們了是黑甲軍壯大的生力軍與基礎啊!”
白不語聽罷便投入了戰鬥,石修當然也是心疼自己的部下,心中漠然道:“倘若我的部下都死光了又該如何呢?鐵血雖然號稱百萬之眾,可是真正能拿起來能投入到戰爭中去的又有幾個呢?”
想到這裡石修打定了主意,如果接下來的全力一擊沒能打敗這個老宦官,那麼自己說什麼也要帶著這些鐵血撤退。
那白不語戰力值爆表,基本上所有鐵血皆是被白不語手中長劍一劈兩塊而亡,這個身形飄逸飄忽不定的白不語竟如同一條遊蛇般在鐵血軍團中穿梭中,那些鐵血來不及反應,更別說別說抓住白不語的身影了。
另一方面石修全力一擊,不帶任何花哨,更沒有任何的絲毫退縮之意,來吧!你擋著我不讓我退,那今天我石修就讓你瞧瞧絕命劍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吧!
全力一擊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和你沒有任何的投機取巧,完全就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一般無二,石修把力量擊中在一塊,等著爆發的瞬間一鳴驚人。
突然石修手中長劍嗡鳴不以,如同破空而來的隕石一般呼嘯而來,地面被席捲,山坡上與地面的植被竟盡數被劍氣所傷,黃甲見如此認真的一劍破空而來也不敢小覷,後退幾步手中蘭花指掐著法訣印記,口中輕嘆一句,“破!”。
石修那山崩地裂的一劍竟是被黃甲一隻手按了下來,石修惱羞成怒拼盡最後一絲氣機低吼道:“你這個怪物!他孃的!”
絕命劍已經執行到了極致,可是卻沒有將黃甲手中的法訣破開,黃甲淡淡一笑脫口道:“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連定洲公子與長公主殿下也敢攔截,還好君上慧眼,發現了你的陰謀,今天就讓我送你們上路。”
話音未落黃甲手中掐著法訣而來,竟是把石修撞飛了出去,石修此時連想死的心都有,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廢了多少壽元才學成的絕命劍怎麼會如此的力不從心呢?
石修猛拍自己一個巴掌努力讓自己清醒,只聽黃甲說道:“黃甲受君上重託,保定洲公子與長公主殿下安全折返定洲,路上一切妖魔鬼怪皆可殺之而後快。”
石修突然覺得自己被耍了,這他孃的不是太后與君上溝通好的嗎?為什麼君上改了主意?想到這裡石修怒不可言,突然收起絕命劍大喊一聲,“撤退!”那些江湖武夫一個接著一個緩緩後退,直到退入森林方才消失不見。
都城夢迴勤政殿內,北辰政一個人獨坐几案前批閱著摺子,突然他對門外女婢說道:“去給弄一碗粥來!”女婢不敢怠慢急忙匆匆前往御膳房,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一碗看起來與北辰歌瑤所做粥食一模一樣的粥食被端到北辰政的眼前。
北辰政先是驚訝一翻,心中暗自惆悵道:“沒想到連御膳房也學會了阿諛奉承這一套,連朕想吃皇姐的粥也算到了。”想到這裡北辰政輕輕喝了一口,閉上眼睛仔細品嚐起來,良久才緩緩放下勺子,說了句,“還真沒有皇姐給朕送的好喝。”
這時候女婢說話了,直言道:“御膳房的大管事的說了,倘若君上想吃味道也一樣的蓮花蓮子粥可能就要去定洲吃了。”女婢小心翼翼的把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北辰政,沒想到北辰政只是淡淡搖頭苦笑了一下。
然後走到窗前慢悠悠的看向南方,說了一句,“沒想到是你親自給朕做的,不知南下的路是否好走?你走的時候有沒有一絲的怨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