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珏面容不改一副不想告訴你的樣子,想要從司馬譽手中要回鐵塊,可是司馬譽哪裡肯還,將其捧在左手掌心讓鐵塊在手中來回翻滾,眼神如同多年的老光棍突然看美嬌娘一般。
“你先還給我!”諸葛珏腦袋微微抬起,手一伸有些孩子氣的說著,這讓本就矮半頭的諸葛珏顯得更加稚嫩,司馬譽沒有時間理會諸葛珏說了什麼,而是又問了一遍,“你從哪弄來的?快告訴我!”司馬譽雖然是在與諸葛珏說話,可視線卻全都聚集在那拇指大小的鐵塊之上,口中唸唸有詞道:“好東西,這可是登峰造極的技藝,不多見,不多見。”當說到不多見三個字的時候還不忘搖頭。
諸葛珏呢依舊是扭頭伸手要自己的東西,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見司馬譽根本沒有歸還的意思,好在自己也不是存心想要將東西要回來,指著通往王宮的路口玩笑的說道:“你還是趕緊進宮面君去吧!”
沒想到司馬譽根本沒理會自己的話,而是突然甩出右手一把摟住諸葛珏,還好穿的不是那身冰涼的甲冑,不然那一身蕭殺之氣要是貼上來,估計諸葛珏得當場昏厥過去。
諸葛珏被司馬譽摟的措不及防,氣勢上的先天優勢讓司馬譽佔盡了先機,諸葛珏偷偷瞧了一眼司馬譽,心中暗自嘀咕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跟他差那麼一點,與之並肩行走到顯得自己稚氣未脫。對於這一點諸葛珏沒有反駁,有些人的氣質是天生的更是與生俱來的。
司馬譽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著實讓諸葛珏慌了一下,“你這是幹什麼?鬆開,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一邊說一邊向周圍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駐足觀看後暗自鬆了口氣,司馬譽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鐵塊,口中振振有詞道:“知道嗎?這可是熱軋冷鍛現存最高明的鍛造手藝了。”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應該是我所瞭解最高明的技藝。”
對於熱軋冷鍛諸葛珏可不感興趣,因為他不清楚這塊鐵代表的是什麼,更不知道熱軋冷鍛這四個字在兵器打造、甲冑淬鍊的過程中起著什麼作用,最為關鍵的是他諸葛珏不知甲冑的防禦力以及兵刃的鋒利程度能在戰局中起到多麼至關重要的作用。
那些叱吒戰場的先鋒將官之所以能百戰不亡的根本原因並不僅限於兵卒的保護,更重要的是那一身擁有堅固防禦的甲冑,史料記載大夢王朝開國君王北辰星霄就有那麼一件堅不可摧的甲冑。
端木家先祖耗時十年之久鍛造而成,鍛成之日天色驟變,引來漫天異象,引來異象的同時更吸引了眾多邪物前來吸取甲冑的氣運與光芒,後由驅魔人領袖李開河施以驅魔血液,這才得以驅避邪物。
甲冑名為金鱗,擁有神臂弓三十步內不破之說,而這神臂弓則是北部青洲伏弩手的標配,伏弩手中又有一小部分的精銳,號稱百人破萬的先行鐵衛營,雖然僅有百人的規模,但往往隱藏於戰局,待到時機成熟忽而殺出取敵將首級,戰局往往會因此而瞬間逆轉。
三百年前大夢王朝列王紛爭之時橫行於世,威懾整個雲荒大澤,先行鐵衛營先後擊殺大小君王六人,其中一位便是被誅殺在中軍大帳的几案上,其餘五位皆死於陣前,死法大同小異,或是被神臂弓射穿了喉嚨,或是透胸而過而過。
唯一從先行鐵衛營的暗殺中存活下來的就只有那繼承金鱗甲並結束列王紛爭時代的新君,號稱擁有最強防禦力的金鱗甲在神臂弓近距離的攻擊下竟然不破分毫,硬生生扛下了那一擊致命的箭矢。
司馬譽雖然不喜讀書,卻對大夢王朝的各大戰局研究頗深,更有熟讀兵書百卷的自負,不然又怎麼會有“我稱第二,天下無人敢是第一。”的自負。
諸葛珏聽完司馬譽滔滔不絕的說詞後更顯不耐煩,並不是他聽不進去,只因為自己對這些刀槍棍棒提不起興趣,微微側頭,眼睛卻是在看不遠處身材婀娜的小娘子,玩笑的問了一句,“這些都是這小鐵塊告訴你的?”
沒想到司馬譽竟然很肯定的點起了頭,這個回答讓諸葛珏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可依舊沒有收回目光,兩個人一個盯著手中光亮鐵塊,一個盯著不遠處攤子前的美嬌娘,北斗輕輕咳嗽了一聲,諸葛珏聞聲便更加的不耐煩,說道:“有話就說,北斗,我真不喜歡你這認真的架勢。”
司馬譽扭過頭看了一眼北斗,快速的打量一翻沒有說話,一巴掌按在諸葛珏的肩膀上,隨後輕輕一拉就把諸葛珏那看似九頭牛都拉不回的目光拉了回來,一邊目不轉睛的欣賞鐵塊一邊問道:“這東西你到底從哪裡整來的?”
諸葛珏接連嘖了三聲,隨後說了一句,“我說還是都城夢迴的女子清新脫俗,樣貌俊美。”說著看了一眼北斗,故意不想回答司馬譽的問話,北斗臉色一如往常的平靜,說道:“我不覺得哪裡好看?不過燕行告訴我哪裡的姑娘都沒有魘洲的美。”這燕行是諸葛珏三大死士之一,有夜行八百的速度。
“放屁!你們說的都不對奧!”司馬譽突然神色凝重的插了一句,這讓諸葛珏與北斗都面露異色,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哪裡不對?”
卻聽司馬譽說道:“雲荒五洲,女子各有不同,北部青洲女子常年奔走草原大漠,生性彪悍不懼生死,更有一種不輸於男子的氣概;西部鶴洲群島環繞,女子臨海更顯出塵氣質,生性柔美卻不軟弱;東部魘洲依山而棲,環水而坐,氣候溼潤易居。”
說到此處北斗與諸葛珏同時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等待著司馬譽形容東部魘洲女子,司馬譽不以為然接著道:“魘洲女子多淡妝,柔美外表下更顯堅毅果敢,至於這中洲女子嘛?不好說,美也美的,妝容更是獨領風騷,服飾搭配略高其他四洲一籌,更別說頭飾髮髻,繡鞋緞面上的花式了。”
諸葛珏聽到這裡急忙豎起耳朵聆聽,彷彿已經聽到司馬譽接下來要說的話一般,沒等司馬譽說話,諸葛珏說道:“行,不管這中洲女子多麼高人一籌,也一樣比不過你們定洲女子,咱們別說這個了,搞得像你都去過一樣,換個話題。”
沒想到司馬譽根本就沒打算把諸葛珏的話聽入耳中,“定洲女子嘛……”司馬譽想了想微微一笑,接著道:“定洲常年風沙不停,為了與那些經年不散的風沙鬥爭,定洲女子基本都是掩面出門,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身材婀娜挺拔,力氣大不輸於青洲女子的彪悍,柔美氣質不輸於鶴洲,淡雅果敢不輸於你們魘洲,卻比不得中洲女子這般的精心打扮。”
諸葛珏終於憋不住了,說道:“你還真是厚顏無恥,竟然拿定洲女子與其他四洲女子比較一番,還將其全都比了下去,千萬不要把這天吹破了?”
“對不起,肚子裡就這點墨水,愛聽不聽!”司馬譽是一個無賴性子,沒有人可以將其完全掌控,再加上擠身行伍多年,有時候說起話來確實有那麼一股老將掛帥的不要臉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