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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皇帝和太後的面,呂太醫和馭獸師都對安貴人細細檢驗了一番。
“皇上、太後娘娘,奴才在安貴人身上察覺到一種氣味,此乃荊芥的一類,能散發出一種使貍奴興奮愉悅的味道。”
跪坐在地上的安貴人雙眼無神,甚至忘了磕頭求饒,太後一見她這模樣,自然是什麼都懂了,她皺著眉撥弄手中的佛珠,看了一眼皇帝。
永安帝輕微頷首,母子兩人多年的默契告訴她,這是任憑她處置的意思。
霍晏清回想起方才小貍奴控制不住自己的樣子,皺眉問了一句,“這種東西可對貍奴有害?”
馭獸師抬頭只看了他一眼,遂又低頭,“回稟這位大人,這種植物暫未發現對貍奴的身體有害處。”
“嗯。”
男人微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安貴人被處置,雲嬪又坐著永安帝賞賜給她的步輦好端端回了雲華宮。
時辰已然到了子時,太後已經十分睏倦了,強撐著身子處理了這一堆烏糟事兒,趕緊揮手讓皇帝和霍晏清離開她的福壽宮。
兩人出了福壽宮的宮門,永安帝的肩輿便在此處等候著。
霍晏清行禮跟他告別,“皇上,時辰已然不早,臣弟就先告退了。”
宮門早已下鑰,可今晚畢竟特殊,是霍晏清回來的第一晚,開一開特例也無傷大雅。
可永安帝還並不想放他離開,皇帝瞥了一眼旁邊的江戾,“讓他們退下,今夜朕興致好,想和子昭一同走回麒麟宮。”
江戾欲勸,“皇上,夜深露重,您要當心身子。”
皇帝皺著眉,“無礙,退下吧。”
……
如此,江戾領著一堆人走在距離永安帝和霍晏清百步之外,在這個距離,兩人說的話,下人們根本聽不清。
霍晏清一手抱著小貍奴,一手提著宮燈,走在距離皇帝身後一步的位置,一時靜默無言。
還是皇帝打破了沉靜,“子昭,你怎麼不叫朕皇兄了?”
姜元強撐著睏意,豎起耳朵,對啊!
皇帝要是不提,她都沒注意到,霍晏清好像一直叫的都是皇上,不是皇兄!
“皇上,君臣終歸有別,臣弟”
“子昭,既然有別,你又為何自稱臣弟?”
霍晏清抿了抿唇,正欲再開口,卻又被皇帝打斷了話。
“子昭,朕希望你還是跟之前一樣,叫朕皇兄。”
“咳咳……”皇帝咳了兩聲,在宮燈的映照之下,嘴唇似乎越發的蒼白了,“朕說的話,子昭現在都不聽了麼?”
“皇兄,臣弟知道了。”
霍晏清抱著姜元的手越發地用力,她現在是最能直接感受到他情緒變化的。
男人又將小貍奴移到臂彎,將宮燈移送到抱貍奴的手上,隨即反手將身上的鬥篷取了下來,“皇兄,夜色寒涼,龍體要緊,若皇兄不嫌棄……”
“呵呵,朕怎會嫌棄子昭?”
皇帝笑了笑,主動接過了霍晏清手中的鬥篷披在了身上。
氣氛緩和了些,皇帝再度開口道,“子昭,雲嬪,你也看出來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