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小小的欽天監,做什麼這麼擔心忌憚?”京中最大的客棧被松祁賀包下,裡頭住著的都是西北蠻王的人,其中也自然以松祁賀為首,“貴妃娘娘和左相,是不是太過一驚一乍,草木皆兵了?”
松祁賀雖說是笑著,但言辭裡頭是滿滿當當的不屑。他傲慢慣了,除去在西北蠻王的面前恭恭敬敬,其他人不管是誰他都慣於如此行事。
哪怕是的對西北蠻王的寵妃或者往後,松祁賀都是這般模樣。西北蠻王也從未因此責怪過鬆祁賀,反倒是對他越發的讚賞。
對於西北蠻王而言,松祁賀這樣的做法,是對他忠心耿耿,馬首是瞻的表現。他心中非但沒有惱怒不滿,還滿意的很。
“使者大人頭一次來大魏,有些事情的變動您或許不大清楚。”
說話的是蘇黨一脈的官員,也一直以來都是他接待西北使者,和西北使者溝通。如今雖然換了松祁賀過來,蘇黨一脈這邊也依舊沒有換人。
倒也不是別的什麼,而是西北蠻地那邊的風俗和行事及說話方式,大魏的人都不大熟悉。讓熟悉的人做事兒,會讓事情簡單很多。
“那欽天監葉雨卿瞧著是柔柔弱弱的,細胳膊細腿兒的像個女人,但是那算命的本事,可是一等一。”
“過去那年,好的壞的都被她給說中了,便是那些天災人禍,也都是印證的完整。”說著,這官員一頓,壓低了幾分聲音,再道:“大人若是想,等那葉雨卿來了,也可以讓她給您算算您的事兒。”
聽得這話,松祁賀眼睛微眯,後忽的大笑,拍了拍這官員的肩膀,道:“本將軍來的時候就聽之前的文臣說你通透機靈的很,原本還不大相信,現在看來,他倒是沒有誇大!”
“好!要是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本將軍對你重重有賞!”
語罷,松祁賀笑的越發大聲,這官員也越發的諂媚起來。雖然西北蠻夷之地來的人性情粗狂,可出手也確實大方。
去年他接待那個使臣的時候,那人直接給了他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子!真金!
西北蠻夷那地方確實荒涼的很,可那邊兒的礦山也委實不少。而最大的那一座礦山,正巧一半在西北蠻夷之地,一半在大魏境內。
多年前霍馨率兵出征,也正是因為這礦山的問題和西北那邊起了衝突,不得不採用武力手段,以此鎮壓西北蠻王。
“遠遠的就聽見松祁將軍笑的開懷,可是有什麼好事兒?”蘇銓來的時候正巧是松祁賀和那官員交談完畢,也直讓蘇銓聽見了最後一句,“要是有好事,松祁將軍可不要忘了蘇某這一份兒才是。”
“蘇大人來的倒是早。”松祁賀對蘇銓有所耳聞,知道他是蘇家如今上得了檯面的唯一的一個男丁,“本將軍還以為你會和那個什麼欽天監一起過來。”
“葉大人手頭事務繁多,一時半會兒走不開。”
“許是要耽擱些時間。”
蘇銓笑眯眯的,對松祁賀的言辭態度沒有任何不悅。
松祁賀見狀對蘇銓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他聽說的蘇銓只是蘇家的庶子,上不得檯面,今日見了,倒是覺得這人鎮定的很,見了自個兒也沒有任何懼怕忌憚。
——蘇家人這次,怕是看走了眼。
當然,就算松祁賀覺得蘇銓不簡單,也不妨礙他繼續用那般鼻孔朝天的態度對蘇銓。於松祁賀而言,這整個大魏,也只有皇帝能讓他的態度稍微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