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芸，你說我真的會愛一個人麼？我竟不知何時愛上的。”
入夜，蘇頃裹著薄披風坐在廊下，手裡攥著一瓶溫酒。
春芸立在一側靜靜聽著，她知道自己無需回答。
“若說我不愛他，可他走了我會惆悵，會心痛。可若說我愛他。他若真的走了，我好像也不會多麼瘋狂地去哭鬧，這算愛麼，還是說，我本就沒那麼愛他。”
簷上風鈴叮鈴響著，似要告訴她答案般。
又過了一會兒，春芸終於開了口。
“老闆，花燈節和趙相公去吧。”
“為何你也贊同？”
“或許，老闆日後會非常需要這段回憶。”
蘇頃：“回憶不會有任何力量。”
春芸：“但可撫慰人心。”
蘇頃：“……”
七月初六，冀州花燈節。
趙霽養好了身子，一身紅衣，溫潤中透著朝氣。
蘇頃以往以裙褲居多，今日則少見穿了一身月白色紗裙，塗了胭脂，簪上了珠釵。
趙霽看恍了神，蘇頃對趙霽淺笑，顯出一對兒梨渦。
“走吧。”她牽起他的手。
兩人緊緊握著手，在人流之中穿梭，街邊噴火的，賣糖人面具，賣花燈小食，猜謎解字，應有盡有。
趙霽目不暇接，蘇頃見他真的在享受，心裡又苦又甜。
不遠處煙花絢爛，一朵接一朵綻放，雖是轉瞬即逝，但連線緊密，倒像從未消逝般。
蘇頃看慣瞭如此景色，此刻卻有一種別樣的心境。
她改牽為十指交握，心跳在變換中突然加快，趙霽摩梭著她的指尖。
“看我。”
他忽然出聲。
“嗯？”蘇頃不明就裡依言照做。
一個吻頃刻而下，蜻蜓點水。
“真是……想了又想。”趙霽面色潮紅，微微喘息。
“那就再來一次。”
她伸出玉臂，半強硬地勾住他的脖子，不顧旁人驚呼，就這麼滾燙地印了上去。
夜，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