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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無法避免嗎?樂正邪面容暗沉,一時間沉默得可怕。品書網
他不敢回望蔚言期待的目光,更無法直接給她答案。
樂正邪為何會是這種表情?夏侯子塵隱約看出了他的不對勁。蔚言左右觀望,思索著要給賓亓一個大大的驚喜,並沒有注意到樂正邪的可疑之處。
“你們先聊著,我去找它!估計它有了萱兒後早忘了我這個主人了。”蔚言難得的好心情,倏地起身溜達了出去,直往樂正萱的寢宮跑去。
“唉......”見事情再也瞞不住,樂正邪唉聲嘆氣過後心情更加陰鬱了。
夏侯子塵從一開始就不曾將視線從樂正邪的身上移開,輕抿了一口雪峰翠尖後不緩不急地問道:“你從剛才開始就緊蹙著眉宇心事重重,直到蔚言一提到賓亓你的反應更為直接,可否說說發生了什麼?”
樂正邪聞言,心中猛然一驚。一道訝異的目光瞥向了夏侯子塵,許久後他才道出了真相:“賓亓它......死了......”
......
原本春意正濃的寢宮,此刻卻透露出了一片蕭條之色,鴉雀無聲的院子只有幾個壓低了頭小心翼翼走路的宮女丫鬟。
蔚言覺得奇怪不已,樂正萱那丫頭不是最喜歡熱鬧嗎?這副壓抑的場景又是那般?
蔚言閒暇無事在寢宮之中走走停停,並沒有發現樂正萱的身影,也不見賓亓。就在她猜想她們的去向時,大老遠的便瞧見了兩個背影在湖邊駐足,清晰的交談聲也傳了過來。
“公主已經兩天不肯吃飯了,就連水都不願喝一口,瞧她都瘦得不成人樣了。你說該怎麼辦啊?再這麼下去,公主定會生病的。可見她是真喜歡賓亓,以至於整日裡食不下咽、輾轉反側。”
“可不是嘛,人死本就不能復生,更何況還是一條狗呢......”
其中一個宮女嘆息了一聲,煩悶地拾起岸邊的石頭投進了湖中,蕩起了層層漣漪。
那道石子更是投入了蔚言的心底隱沒殆盡,她早就震驚在一旁邁不開腳了。本還歡欣的心情倏地遭受一道晴天霹靂,她無法相信她們說的是真的,蔚言久久反應不過來。
賓亓死了嗎?好端端的,怎麼能說死就死了?她不相信,她要親眼見到它。對,她要見賓亓!任何人都無法阻攔她去見它......
不知不覺,蔚言早已溼了眼眶。夏侯子塵前來尋覓時正巧看見了她淚灑當場,心底隱隱一痛,正想上前安慰時卻讓她搶先一步跑開了。
夏侯子塵追了上去,一把將她不管不顧的身子給拉回來並抱在了懷中。
他勸解道:“蔚言,你先冷靜下來。”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賓亓。”蔚言衝著夏侯子塵發狂怒吼,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見不到賓亓她誓不罷休。
夏侯子塵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傷心的模樣,在這一刻心疼和憐惜湧了上來,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只好讓她長痛不如短痛:“它已經死了葬了,你不是想見它嗎?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它!”
樂正邪什麼都告訴他了,包括賓亓葬在何處他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只是因為他不敢再面對蔚言,他愧疚他難堪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必敗,就算從左相那裡奪回了實權又如何?賓亓的死,導致他最終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
蔚言聞言,終於休停了下來。有那麼一刻僵持在原地,不哭不鬧。好像一個木偶一樣雙眼無神,她木納地回應道:“樂正邪都告訴你了?”
夏侯子塵艱難點頭,蔚言嘴角揚起了一抹無助的苦笑,“帶我去見賓亓的墳墓。”那笑,笑得無力,笑得蒼白。
賓亓被葬在了鳥語花香的後山,這裡她從未來過,但是卻是極美、極安靜的,沒有人敢涉足。
望著眼前呈現的一大片花海,蔚言苦笑不已,樂正邪總算做對了一件不讓自己失望的事情了。從夏侯子塵的口中,蔚言得知了賓亓的死因。
她嘗試著不去想象它臨死前的掙扎和無助,但是彷彿親眼所見般她無法輕易抹去那個讓她感到慘痛的畫面。
新砌的墳頭上插著蔚言親自採摘的鮮花,可是鮮花再美它也已經看不到了。
一年不見,然而如今換來的卻是永遠的分別。當初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是賓亓的陪伴讓她有了難得的安全感。曾經的歡笑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似乎又由近及遠地離去,流逝得蔚言想抓都抓不住。
嗚咽的哭聲一直在耳邊迴盪,夏侯子塵黯淡著一雙眼眸靜立無聲,疼惜的環抱也只是換來她漠然的推攘。
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身後早已站了一個久未出現的人,她便是日漸消瘦的樂正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