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怎麼樣了?”樂正萱看到御醫從儲秀殿出來,急忙上前揪住住他的衣領著急問道。
“哎呦萱公主先放開下官,下官的衣服都快被你扯破了。”御醫汗顏地別開樂正萱的魔爪,這個魄都公主真是讓他頭疼不已。
“本公主這不是急嘛。”樂正萱突然羞紅著臉嬌嗔道。
“斷指接是接上了。不過……”
“不過什麼?”
“就算復原到最好的狀態,怕是以後再也不能撫琴了。”御醫遺憾說罷,便退了下去。
儲秀殿內平躺在錦繡雕花大床上的女子將御醫的回話給聽了去,不時樂正萱便聽到了她的低聲啜泣。
樂正萱進了儲秀殿,往床上的女子疾步而去。
來到床前的邊上緩緩坐下,這才出聲安慰:“姐姐別哭了好嗎,你叫什麼名字?可知是誰害的你?琴座上怎會無端端的多了把細如鴻毛的刀片。”樂正萱疑惑不解問道。
樂正萱趁御醫替眼前的秀女診治的時間,去了一回案發現場。果真如她說想,琴座上的細微處安裝了鋒利如砍刀般刀片;當彈琴之人情到深處之時指間瘋狂跳動,最後手指便不慎被切了去……
到底是誰,這麼嫉恨於她面前的女子?竟下了這般狠手!
“我叫弄顏兒,家父乃當朝尚書弄頗。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是不會同她人結怨;顏兒昨日裡剛進宮被甄選為秀女,同儲秀殿的其他秀女也是相處融洽;顏兒又怎會知道是誰做的陰謀詭計,叫人實在是委屈。”弄顏兒說罷,便再次啼哭不止。除卻受傷的左手,右手拾起錦帕便嚶嚶抹淚。
弄顏兒姣好的面容淚眼婆娑,看得樂正萱心中升起一股憐香惜玉的柔腸綿綿。
“姐姐莫哭了,你可有服侍的丫鬟?叫她好生伺候於你,修養的日子裡得有個人盡心盡力地照顧才好。”樂正萱抬手抹去弄顏兒滾燙的熱淚,心軟說道。
好一會兒,弄顏兒才忍住了熱淚對樂正萱說道:“因著管教的嬤嬤甚嚴,近日裡便不許秀女們帶進宮的貼身丫鬟服侍左右,說是要我們這些秀女懂得吃苦耐勞的生活,才能更好服侍於城主殿下。”
在她被琴絃之下的刀片割傷手指流出滿手鮮血之後,也只有眼前這位長得玲瓏可人的女子願意伸出援手。
前一刻還跟她交好的秀女們在她出事之後竟然如避蛇蠍般地跑開了,實在叫她心寒。這皇宮裡的陽奉陰違、陰謀算計,她總算是見識到了。
“原來如此。鑑於你如今的情況,我想那管教的嬤嬤不會不顧及情面讓你貼身丫鬟回到身邊服侍於你。”樂正萱安撫道。
“妹妹也是秀女?怎沒見過你?”弄顏兒疑惑問道。
“不是,妹妹我是誰不重要。等你復原了可隨時找我玩,你可以叫我萱兒。”樂正萱開始學著蔚言喜歡打啞迷,一臉嬉笑地對弄顏兒說道。
“萱兒,真是感謝你的關心。在這如狼似虎的皇宮裡,有你這般真心實意的女子著實不多,認識你真是姐姐的榮幸。要不,我認你做妹妹吧!可好?”弄顏兒沒了先前那般的斷指之痛,此刻的面容開始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好啊好啊,姐姐。”此刻樂正萱天真無邪的笑容渲染了弄顏原本枯竭無望的心。
待樂正萱依依不捨的出了殿門再不見蹤影后。弄顏兒美麗的眼瞼一垂,看著被白布包裹後仍泛著殷紅血色的手指,嘴角開始微微上揚,她臉上原本溫和的笑容卻突然變成了詭異的滲笑!
自從戮血冷得知璞玉子、蔚言一行人來到鏡城後,他便一有空就往他們所居住的客棧跑。
蔚言看到戮血冷是能躲便躲,實在不行便拿出腹黑如物、陰晴不定的璞玉子做擋箭牌,自個兒翹著二郎腿磕瓜子,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樣。
“蔚言,自那日後至最近幾日那半獸之人再也沒了動靜,可是給他逃脫了鏡城?而且,那日你推測他是由魔蜥蜴變異而來,可是有了充足的依據?”樂正邪由著璞玉子、戮血冷在外斗的空隙,抽身便進了蔚言的房門,欲要解惑。
近幾日他越想越疑惑,更是驚詫蔚言的推理能力。難道,冥冥之中那半獸之人跟鬼靈山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不然,蔚言為何停在鏡城便不再走了。
“不,我料定他還在鏡城的範圍之內。而且,他絕對不會離開鏡城,他也絕不可能離得開鏡城。”蔚言雙手抱胸,淡笑著對樂正邪說道。
“為何這般肯定他離不開鏡城?爺倒想聽聽你的分析。”
樂正邪正要再問之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璞玉子的聲音,隨後便閃身進了屋。
身後毫無疑問地跟著戮血冷一臉痞氣的模樣,他掠奪獵物般的眼神看得蔚言頭皮發麻,頓時警鈴大作。
這張好看得充滿異國風情的面容長在他臉上真是一種浪費,渾身散發的痞裡痞氣氣質實在讓蔚言不禁撫額嘆息。
“怎麼,極品寶貝這般不想見到本主?”戮血冷突然不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