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牽線木偶般遊蕩回陽定峰。
“回來了。”推開院門,谷安似覺她有些無精打采,跟她打了聲招呼。
周怡在他身邊凳上坐下,低垂著頭道:“今日醒來一直神思恍惚,感覺好像一切都變了樣,又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聽著她疲累的傾訴,谷安難得的沉穩下來,像一個正兒巴經的長輩一樣回她:“你不是一直都很有主意的嗎?怎麼對於你來說最慣常的思考,都能將你打倒呢?”
不是她不想思考,或是被思考這件事本身打倒,而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礙著她,甚至能輕而易舉地控制她的精神狀態。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周怡猛地抬起了頭。
是了,她明白了。
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因為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阻止她去思考。
阻止的目的,不就是不想讓她知曉真相嗎?
這不是就變相的確認了,她先前思考的方向是對的,那些憑空出現的記憶都不是真的嗎?
她反正現在也不能得到真相,便隨那力量的意,不去想就行了。
她只要這個結果,並且,向那在她心中種下對這一切起了疑問的種子,去靠近。
毫無疑問,這是兩股力量的鬥爭,周怡是一顆被他們隨意擺動的棋子。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或者說是在此刻的周怡心中便是重要,也無法得知。
所以,她只要向著,現時還有意幫助她的力量躍進就好。
禁地是進不去了,並且周怡猜測,那股力量暫時也不會再主動接觸她了,不然不會在她想要再度回去時,將她拒之門外。
這樣想來,這股力量或許也不能同另一股力量正面較量,只能暗中給予她些許幫助,還不能引起另一方注意得小心翼翼。
所以,她只能自己找尋到謎面,或者說是那股願意幫助她的力量,能越過另一股力量,接觸到她的面。
好在,這一點不用再去深想。
她清楚知曉,自己知道方向,是先前時,那股力量給她指明的方向。
開國君王,尊稱真武道人,其名晉楚淵。
這個名字一出現,周怡不由得懷疑,她來到天武書院,真的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不能再多想,周怡需要快些行動。
不能借助千機衛的力量,畢竟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數,並且周怡現時也不知曉,她自己究竟是棋子還是棋盤。
棋子用之可棄,棋盤則是不可或缺。
但不管兩方想要她當棋子還是棋盤,周怡都不會妥協。
棋子一切由他人主導;棋盤是一張任人擺弄的擺件。
這兩者,皆不能主導自己命運。
若是以往,她想法不過是脫身世外。
但在這個世界生活越久,她越能明白,獨善其身在這個世界並無可能。
所以,她要當的,是這盤棋的執棋者,絕不是任人擺弄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