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撫慰一般道:“我們雖不是親人,卻也是彼此身邊最為重要的人。”說到此望著他笑問:“是不是?”
周怡本意是寬慰他,讓他不要情緒波動回想到此前的事。
卻不知為何看到少年眼神驀然變得深沉,心覺自己並未有刺激到他,並且他此前已經回覆正常了,難不成是還有什麼她未有察覺到的隱患?
有些擔憂要開口時,驀然被少年緊緊擁住,聽到耳邊那聲重重的“是”後,周怡漸漸寬下了心。
還好還好,還願意對她敞開心扉便還好。
擁抱得有些許久了,周怡覺著冷落老師谷安有些不妥,同他分開。
淺淺聊了兩句近況,暮烏吐露出他對周怡境況的擔憂,被周怡安撫下來,又閒聊了幾時,才同谷安他們打了聲招呼,跟周怡告別。
周怡才得以空出心神,將燈籠點亮,走進院內。
走到似笑非笑望著她的谷安身邊,將今日所做之事全數告知,谷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周怡有些意外,問道:“老師不覺此舉辱沒師門嗎?”
谷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麼辱沒師門一說?我煉製的丹藥不賣是不想賣,你想賣你就賣唄,只要賣的丹藥不出事,怎麼都扯不到我身上來。”
周怡笑了,又問道:“那萬一出事了呢?”
谷安也笑了,“出事也是你擔責,我只要對外表示沒有你這麼個徒弟不就行了?”
周怡面色誠懇,“老師高瞻遠矚,心胸寬大。”
谷安擺了擺手一臉謙遜,“不如徒弟心細如髮,深謀遠慮。”
他倆這虛偽的恭維一輪了,晏雙才從那早已離去的少年,最後那一飽含深意的眼神中回過神來。
聽聞這跟對對子一樣的話語,打斷他們二人,“今夜怎麼過?”
兩人一齊扭頭看了眼未經整理,一派狼藉的小院,默契地回了頭,繼續。
周怡今日只來得及把丹藥賣出去,沒有時間再去購買材料,而天武書院並不允許外人進入。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將木材之類的東西運進來,而運進來後,沒有木匠師傅要怎麼建築,她也沒想好。
畢竟她今日賣藥一事,也是煉製好丹藥後的臨時起意,沒來得及將一切考慮好實屬正常。
只能陪著谷安一齊打哈哈。
晏雙見此很是無奈,心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諺語很是正確。
他以往從不知周怡那靜如死水的性子,在同谷安接觸過後,竟能變得這般俏皮,倒比之以往,更像她這個年齡本該有的性子了。
這般想法一閃而過,迴歸現時。
雖說是清修,卻也不可能永遠這般蜷縮在爐火旁修煉,不說他是何想法。
便說若是王爺知曉了這個訊息,他們這群監管天武書院的千機衛就都得遭殃,並且還絕不會告知不想麻煩他的周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