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急。”蒼楠道:“那一天一定回來的,但不是現在。”
戰宇聞言,微微擰眉,問:“這是為什麼?”
“第一,戰邪不算昏君。”蒼楠解釋道:“至少在他接手三界這期間,並沒有明面上的錯誤;第二,就算我們知道他曾經做的那些事情,也並不能拿出有理的證據來指證他,貿然出兵只會讓人覺得,是我們藉著曾經的事情要謀反,百害而無一利,殿下三思。”
“……”戰宇聽著蒼楠的分析,頓覺有些道理,他若有所思的點頭,問:“那,仙君認為,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蒼楠沉默片刻,回答:“首先,知道擰還活著的人並不多,而且就算有人知道,也並不一定會有人相信,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先將您還活著,並且您當年失蹤的事情同戰邪有關這件事情傳出去,不管是謠言也好,事實也罷,越多的人知道越好,越多的人知道,就以為,戰邪越有可能被人推上風口浪尖。”
戰宇聞言,連連點頭,聲聲稱讚:“妙。”
蒼楠接著道:“這樣一來,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戰邪出於四海八荒的輿論,他都不會不管這件事情。”
“對!”戰宇微微一笑,拍手叫好,隨即道:“到時候,我再出來佐證這一說法,可是如此?”
“不。”蒼楠卻一口回絕,戰宇眸光微沉,帶著一絲疑惑,為什麼不是呢?
不僅是戰宇,連蘇御城都有些看不透了。
蒼楠卻道:“那個時候,您不能單單是出面佐證,您要做的恰好相反,就是幫他澄清。”
一聽這話,戰宇眸光微沉,實在看不懂蒼楠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了。
蒼楠笑笑,道:“殿下,恕蒼楠直言,現在就算您將戰邪拉下了臺,一時之間也未必能夠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戰邪的溫文儒雅已經深入人心,並非我悲天憫人,我敢說,您就是現在坐上了這個位置,人們心中的天帝,依舊是戰邪,也不是您。”
一聽這話,戰宇瞬間拉了拉臉,他手裡握著茶杯,眸光陰冷而深邃的看著蒼楠,只是片刻時間,只聽“啪”的一聲,手裡的茶杯被捏碎。
感覺到明顯的殺氣,蘇御城眸光一沉,隨時準備先他一步出擊。
蒼楠卻緩緩抬手,一把摁住蘇御城,感覺到蒼楠的觸碰,蘇御城才緩緩的收起了靈力。
戰宇看著蒼楠,蒼楠也不甘示弱的看著戰宇,良久,戰宇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一旁的玉卿遞上來一條手帕,戰宇擦了擦手,隨即道:“仙君考慮的周到,如此就按照仙君說的做吧。”
蒼楠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先好好休息吧。”
戰宇點點頭,蒼楠轉眸看向一盤的蘇御城,兩人相視一眼,起身離開。
回去魔族的路上,蘇御城忍不住問她:“為什麼剛才在蒼山鏡的時候,要說那些話呢?”
蒼楠向來是知曉輕重的人,當著戰宇的面說戰邪的好,明知道戰宇會生氣會責怪,可是蒼楠當時好像並沒有一點點害怕的意思,甚至似乎一點都不後悔。
蒼楠看著他,微微一笑,反問他:“那,你覺得我剛才說的可是實話?”
蘇御城沉默片刻,隨即點點頭,道:“當然是。戰邪這個人,確實陰險,卻讓人挑不出什麼大毛病了。”
“那不就得了,”蒼楠笑笑,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蘇御城,道:“為君之道,忠言逆耳,如果一個連實話都聽不進去的人,怎配為三界之主?”
蒼楠轉眸,兩人四目相對,蘇御城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他釋然一笑,抬手輕輕撫弄她額間的碎髮,道:“此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她這般通透,換做聖人也很難不動心,更何況他只是區區四海八荒中的一粒罷了。
蒼楠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嬌羞,她別開眼,道:“我和你說正事呢,你扯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