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默了許久,蘇御城才終於開口打破沉寂:“走吧。”
說罷,本來走在前面的蘇御城又突然折返回去,一把攬過蒼楠的肩,掐了個訣,便消失在原地。
一旁的阿暮一愣,“仙君”二字還沒說出口,兩人就不見了蹤影,她片刻也不敢耽誤,立刻也掐訣跟了上去。
蘇御城的速度很快,蒼楠只覺得耳邊除了呼嘯的風聲以外,什麼也聽不見。
蘇御城抱著她,她總覺得不太舒服,本想換個姿勢,可她才一動,頭都就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不想掉下去,就老實點。”
蒼楠:“……”
他是生氣了?
蒼楠不敢吱聲,也只得乖乖的不動了,她疑惑,自己沒說錯什麼啊,這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果然,這執掌大權的人,脾氣都那麼古怪,就像她上頭那位一樣,表面上看起來平易近人,溫和的很,其實就是個變態。
不過,相比之下,蘇御城就太真實了,好像隨時隨地都把“我不高興”這四個字磕在腦門兒上了似得。
蒼楠正想著,蘇御城便帶著她落在一處室內,他環住她的手一鬆,蒼楠一個重心不穩,狠狠的摔在了床上,疼倒是不疼,就是不太敢信,蘇御城竟然像扔貨物一樣,將她扔了出來。
她回眸,狠狠瞪著蘇御城,可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想發飆的話瞬間卡在了嗓子眼兒裡,這寄人籬下的,搞不好這小子懷恨在心將她給做了可怎麼好。
蘇御城看著摔在床上的蒼楠,眼底閃過一絲她不曾發覺的歉意,然後只道:“你暫且住這兒。”
說罷,他一個轉身,掐了個訣就飛快的出了院子。心裡是有些愧疚的,方才自己也不是想摔她,只是,只要他一想到,他們之間都已經到了那種地步,她竟然還輕描淡寫的說不計較了,這叫他怎麼能忍?
蘇御城剛離開,阿暮便跟了上來,她看著床上的蒼楠,擔憂的俯過身去:“仙君,沒事吧?”
蒼楠心裡有些憋屈,卻也不好發作,只得搖了搖頭,自己從床上起來了。
她環顧一圈四周,驚奇的發現,這裡的陳設竟然同六合殿差不多,似乎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擺放東西的。
唯一不同的便是在六合殿,她通常喜歡擺上幾束梅花,這裡擺放的,卻是粉白相間的荷花,配上幾株蓮葉,倒是清新素雅。
這小子不會預謀很久了吧,連擺設都和六合殿幾乎一致。
帶著猜疑的想法,她快步走到殿門前,拉開大門,走出殿內。
只見外面雲霧繚繞,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高聳的群山。
院子裡搭著兩排高高的架子,架子上爬滿了紫色的牽牛花,花朵盛開的芳香引來了無數色彩斑斕的蝴蝶在院子裡盤旋著,久久不願意離開。
……
於此同時,蘇御城剛落在魔宮殿外,一臉怒氣的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所到之處,竟是無一人敢吱聲,明明還相伴兩個宮娥正說的高興,見他來,也都低著頭,閉了嘴,深怕被生吞活剝了似得,繞開走了。
他怒氣衝衝的推開書房的門,裡頭正整理公文的男人微微一愣,一抬頭,就見蘇御城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君上。”他放下手裡的貼子,恭敬的行了個禮。
他是蘇御城同父異母的庶子哥哥,蘇潤玉。
一身白衣,銀冠束髮,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子女子才有的陰柔之氣,看起來倒是不像魔族的人,瞧著這出凡脫俗的氣質,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是蘇御城從天界拐來的呢。
“君上這是怎麼了?”他眉眼一揉:“是誰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