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華是個傻實在的人,也認準了陳衛東,她今天在書包裡裝了一個網兜和一把小鏟子,挖野菜的時候還傳授經驗:“你別總挑太嫩的,稍微老一點的好。”
“為什麼?”陳衛東還是頭一次聽說。
“我也不知道,我媽說的。”
陳衛東打趣說:“你怎麼總是你媽說、你媽說,你自己沒有想法嗎?”
李京華搖搖頭,“沒有,我媽也是聽我姥姥的。”
陳衛東*突然開口:“你媽打針是不是特別疼?”
李京華傻了,以為她為了陳玉蓮的事情要秋後算帳,害怕地說:“不、不知道,我們從來沒打過針。”
“你家人從來不發燒感冒?”
“也不是,主要是我媽不敢給我們家人打針,她害怕!”
陳衛東瞭然了,難怪陳玉蓮的腿會出問題,這醫術是要打個問號了。得好好回憶一下前世的經驗,陳玉蓮的腿不能廢了啊......
今天有了李京華的協助,又是一個大豐收!
陳衛東心情超好,哼著歌往家走。遠遠看到呂良跑過來,心裡一喜,好幾天沒看到他了,怎麼好像瘦了,是複習太累了?
呂良接過有些沉重的網兜,責備說:“你心真夠大的,出了這麼多么蛾子也不和大人說,張老師都快急死了。”
“啥?你說我媽著急?”陳衛東以為自己聽錯了,東北腔兒都出來了。即使陳家現在她當家,晚回去一會兒也不會有人找的,再說現在也不晚啊,晚飯也提前預備了,熱熱就能吃,著什麼急啊?
看陳衛東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呂良的嗓門大了起來,“快點兒吧!許玲她媽跑你家要說法去了,你媽都急哭了......”
“什麼?她還沒完了!惡人先告狀、惡狗想咬人!”陳衛東怒氣上湧,邁開小短腿奔跑起來。
陳家標誌性的門樓前圍著一群人,男女老少全了,院裡的罵聲一陣高過一陣,是那個瘋女人沒錯了。
能聽到呂良的媽媽白秀霞在勸說:“這些事讓孩子自己解決,再說了,一個巴掌能拍響嗎?總是事出有因的,你跑來大呼小叫的,不合適。”
女人瘋起來不管不顧的,此時氣急連白秀霞一起罵了,難聽至極。
陳衛東站在人群外,大喝一聲,“有什麼好看的!都走開!”
圍觀的人對她還是有些忌憚,陳衛東轉身關上大門,從裡面插上了。
“幹嘛?”
陳衛東呲牙一笑:“關門打狗!”
呂良嚇到了,看著她手裡的鐮刀,“你可別胡來啊!”
陳衛東踱著方步,“許玲她媽,”這稱呼像平輩在說話,“撒潑沒撒夠,撒到我家來了?有本事衝我來,吵得我奶和我媽不得安寧幹嘛?她們要是有什麼好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冷冷地看著瘋女人,要多凜冽有多凜冽,“你兒子都不摻和女孩的事,你多少也識幾個字,這麼鬧,太不要臉了吧?”
本來還想客氣一點,但沒那時間,必須快刀斬亂麻,如果力氣足夠大,陳衛東會把她拖出去。
瘋女人第一次見識了可以殺人的目光,看向鐮刀的眼裡有了恐懼,可嘴裡還是不饒人,“你把許玲臉打腫了。”
“你已經還回來了,還想怎樣?”說話的是王士成。
是哦,王士成替她承受了那巴掌,又欠了一份情。
鐮刀指向瘋女人,陳衛東不耐煩地說:“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