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目望去,只見遠處幾個人騎著高頭大馬,身上也似乎掛著綵緞,緩緩策馬行來。
少女向屋內大喊道:“爹爹,孃親,快出來,哥哥到啦。”
景祺澤一臉笑容地走了過去,說道:“在哪裡?我看看。”
程曦一臉不贊同的跟著出來,斥責少女道:“瑤兒,你都十五歲了,這樣咋咋呼呼的像什麼樣?”
景幼瑤吐了吐舌頭,隨即又拉著她爹道:“在那裡呢,看到了嗎?騎在第一匹馬上的就是。”
景祺澤自從十多年前,把自己的兒女改回姓景,說是紀念亡母,這是沒惹朝程非議,彈劾的奏摺上了不少,奈何皇帝有心包庇,但凡這種奏摺,一率和稀泥帶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朝臣已經習慣,反正無緣皇位,愛叫什麼叫什麼吧。
景祺澤目力比她更好,自然早就看到了,卻故意逗她說:“看不太清,是第一個,我怎麼看著倒像第二個。”
景幼瑤道:“哥哥是狀元,肯定是第一個,後面兩個長得那麼醜,哪裡會是哥哥呢?”
辰溪點點她的額頭,說道:“離著那麼遠,你怎麼知道別人醜不醜?亂說話。”
景幼瑤不服氣的道:“本來就是,他們不可能會比我哥哥好看,按我說,哥哥才該是探花才對。”
程曦失笑,說道:“按你這樣說,敢情中個狀元還不好啊?”
景幼瑤皺起秀氣的眉頭,有些糾結的說道:“也不是不好,就是覺得哥哥這樣的品貌,才配得上探花郎,不過狀元名次又高一點,哥哥的才華確實好……”
辰溪聽她吹哥哥的彩虹屁已經聽習慣了,面目表情的轉過臉去,看向那緩緩走來的三匹馬。
清俊少年坐在高頭大馬上,一下就吸引了大家的眼光,不少小娘子把手上的絹帕往他身上丟,他始終微笑以對,氣質溫潤如玉。
帶他走到臨風樓樓下,抬頭往上看去,果然看到幾張熟悉的臉孔,一抹開心的笑容從他臉上綻開,如春日融雪,端的是風神如玉,惹得圍觀的小娘子臉紅了一片。
景幼瑤朝他揮手,一邊喊著:“哥哥”,一邊將手中的繡帕朝他身上扔去。
那修帕飄飄搖搖的,差點飄到旁的男子身上去,被宋昀修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忙放進自己懷裡,同時眼神不贊同的瞪了景幼瑤一眼。
景幼瑤吐吐小舌頭,從窗邊縮下頭去,不敢再看。
遊行的隊伍很快就走過了臨風樓,景幼瑤這才探出頭來。
程曦說道:“已經走遠了,你現在再看,能看得了什麼?”
景幼瑤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待會進宮去看。”
景祺澤不樂意了,問道:“你進宮幹嘛?今日可是鹿鳴宴,到處都是男子,你去幹嘛?”
景幼瑤道:“我去看著我哥呀,他這麼好,萬一被別人抓去做女婿就糟了,再說了,幼琳和幼琅也會去的,我跟在她們身邊,不打緊的。”幼琳和幼琅是劉星河與崔瑾之的女兒。
景祺澤笑道:“這有什麼糟的?這樣你就多了個嫂子,我和你娘也不用辛苦到處物色人家,這不挺好嗎?”
程曦則是直接道:“不許去,你忘了今天晚上,我們約好了和你佩瑜阿姨家,蘅姨家一起吃晚飯嗎?”
景幼瑤道:“鹿鳴宴又不會開一天,下午的時候我和哥哥一起回來就行啦。”她說著人已經跑遠了。
程曦無奈的看向景祺澤道:“看你把他寵成什麼樣子了,一點女孩樣都沒有。”
景祺澤摸摸鼻子,又不只是他一個人寵,可是他不敢觸程曦眉頭,說道:“那什麼,我先去找一下柳城絮,今晚的宴席的香料沒有了。”
說著,他走出了雅間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