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祺澤淡淡的問道:“你和曹三還有通訊往來?”
辰溪搖頭道:“不是我,信是寫給春分的。
之前我把春分調回來,主管這邊的事情,和曹家班也都有對接,曹家主感謝春分照顧得當,回去之後還特地給她備了份禮送過來,信就是這樣跟著一起過來的。”
景祺澤暗暗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順便讓春分寫吧,她收了人家禮物,好歹也要表示一下。”
辰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待會我便去交代她。”
兩人又在一起說了許多沒有意義的胡話,一如世間大部分情侶一樣。
直到天色擦黑,兩人再待在房裡不合適,景祺澤才依依不捨地把辰溪放走。
第二天一早,辰溪找來春分,把要交代的事情說了。
春分自然立馬應承下來。
辰溪眼睛掃視一圈,都沒有見到穀雨,便問春分:“穀雨去哪了?”
春分答道:“前面宋掌櫃來了,穀雨正和他對接賬本呢。”
辰溪看看天色,驚訝的說道:“宋博那麼早就過來了?”
春分只是笑笑,不知該怎麼答話。
其實宋博昨天就回來了,還給她帶了不少禮物,不過春分沒有見他,他居然就在角門邊上等了一夜。
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不過這次卻學了個乖,說是找穀雨對賬,門房這才放了他進來。
辰溪聽她這樣一說,便明瞭了她為何不去前廳了,辰溪看她這樣子,顯然還沒釋懷。
辰溪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既是這樣,待會穀雨那邊結束了,便讓她來尋我吧。”
說完便轉身回了房。
而另一邊,宋博與穀雨沒多久便已經對完賬。
宋博磨蹭著不肯走,眼睛時不時飄向內院的垂花門,手裡一杯熱茶,被他翻來覆去的摩挲之下,已經悄悄變冷。
穀雨看宋博這個樣子,哪裡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想了個藉口搪塞他:“宋掌櫃先回吧,春分姐姐並不在家裡。”。
果然,宋博馬上緊張的道:“她去哪裡了?”
穀雨道:“被小娘子派出去辦事了,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
宋博沉默下來,好一會才牽強笑笑,說道:“多謝穀雨姑娘,那我便先回了。”
穀雨微笑說道:“宋掌櫃客氣了。”
宋博垂頭喪氣的回了宋家,剛一進門,便看到端坐在堂屋裡的宋大財,朕臉色不善的盯著他。
宋博心情低落,又不想與自家老爹起衝突,便想轉身回房。
宋大財冷哼一聲,抓起旁邊的茶杯,狠狠朝宋博腳邊砸去。
“砰~”的一聲,茶杯散裂開來,裡面的茶水濺了一地。
聲音驚動了門外的宋大娘,忙進來檢視,驚道:“這是怎麼啦?老頭子,你有話不會好好說?幹嘛糟踐東西?”
宋大財沒理會,盯著宋博冷冷的說道:“你個兔崽子,現在賺錢了,就能耐了是吧,不用把你老子放在眼裡,回來連聲招呼都不打啊?”
宋博無奈的道:“爹,我也是看你坐在這裡,一副看我不順眼的樣子,不想觸你黴頭,才想著先回房的。”
宋大財哼道:“我當然看你不順眼,你自己說說,你做的事情有人看得過眼嗎?
都那麼大個人了,不成親不留後,你是想鬧哪樣?村裡像你這麼大的青壯,人家孩子都會跑了,你人才又不差,難道討不上媳婦嗎?
你是不是忘了前陣子戚牙子的事,若是事情真相沒有查出來,你就被砍頭了,你知不知道?
你死了,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以後也註定是個孤魂野鬼,逢年過節連祭祀都輪不上,還得靠侄子們接濟。
我和你娘辛苦供你讀書認字,就為了讓你落得個如此淒涼的下場?”
宋博沉默著不說話,一旁的宋大娘早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