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雲寶陪著黃大力喝了一口,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黃大力不知道苟雲寶指的是什麼,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問道:“什麼怎麼回事?你說的是哪一件事?是刺蝟妖的封印被破還是其他的?”
苟雲寶沒有立刻回答黃大力,低頭想了一會兒,道:“你從哪弄的飛天夜叉皮?這血乎刺啦的,就你那狗鼻子,你能受得了?”
黃大力沒想到苟雲寶想了半天居然問出這麼一句,盯著苟雲寶也想了一會兒,沒有回答苟雲寶的問題,反問道:“你這隻老狗兒,是不是給我下個套?”
苟雲寶的臉上有一絲被人看透的難堪,道:“有些事情,我問了你也不會說,所以我只能撿個你能回答的問。”
“量天尺被魏猛拿走了!”黃大力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苟雲寶又想了一會兒,才道:“兩個月前從山南過來的魏猛?”
黃大力不滿地啐了一口,道:“我呸!明知故問。你是雙山的土地,添丁減口能瞞過你?”
“可這個魏猛在今天的午時三刻已經死了,被天雷擊中而死的,魂魄俱毀!府君府的通知都到我手了。”
黃大力糾正道:“不是死了,是魂混了,魏猛和那個白靈槐互換了陰魂,現在魏猛是天魂人魂配個白靈槐的陰魂,白靈槐的陰魂是修道的陰魂,不在賞善罰惡生死簿上,白靈槐又不歸府君府管,魏猛的陰魂到了白靈槐身上府君府也查不到,這回府君府可是弄岔屁了。”
苟雲寶的眉頭一皺,滿是溝壑的臉連連抽^動了幾下,道:“魂混了?這麼巧?”
“可不咋的。不止換了陰魂,白靈槐千年修煉的精氣啊,都給了魏猛。還把我的神力弄給了魏猛。這幫天殺的雷部,也不知道咋整的。”說到神力的丟失,黃大力一臉的無奈,做為一個黃巾力士,手無縛雞之力,這實在是丟人她媽給丟人開門——丟人到家了。
“陰魂互換,陰魂互換!”苟雲寶低頭重複了幾遍,自言自語道:“一人一妖,亦人亦妖,那不就是人妖體?”
苟雲寶“人妖體”三個字一出口,黃大力心裡一驚,手中的茶缸居然沒拿住掉到桌子上,茶缸倒了,酒灑滿桌子。
人妖體,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夜,死一般的寂靜,彷彿聽到“人妖體”這三個字,連地上的草蟲都嚇地閉上了嘴,不敢出聲,只有灑了的酒順著桌腿往下^流淌的聲音。
很久,到底有多久,苟雲寶不知道,黃大力也不知道,苟雲寶看著黃大力,黃大力也看著苟雲寶,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打破這種安靜。
黃大力的臉色越來越沉,苟雲寶的臉上卻泛起了笑意。
“你,到底是誰?”最終,還是黃大力沒忍住,問出了這麼一句。
見黃大力開了口,苟雲寶笑地更加的得意,道:“我,就是一隻看著地獄大門的看門狗!”說完起身搖頭晃腦地學了三聲狗叫,那樣子很是可笑。
黃大力沒有笑,他不止不覺得苟雲寶可笑,反倒覺得苟雲寶很嚇人,他甚至想穿上紅馬甲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可是他沒有動,他不能動也不敢動,苟雲寶既然可以學狗叫,可以向他漏了他的底,就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
殺人滅口,是守住秘密的最好方式。若自己是苟雲寶,恐怕早就把自己吞到肚子裡。
哦,不對,苟雲寶口大嗓子小,只能把自己撕碎,再一小塊一小塊的吃掉。
等到苟雲寶重新坐好,黃大力道:“沒想到,你藏的這麼深!”
苟雲寶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
“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
“也不算早!知道我咋識破你的底不?就是你的狗毛病,看到啥都要聞聞,我說大黃,就你那鼻子,你就受得了飛天夜叉皮的血腥味?”
黃大力鼻孔朝天,一用力,兩個棉花團從他的鼻孔飛出,掉落到地上,黃大力誇張的抽了抽鼻子,道:“憋了半天了,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現在舒坦多了!”
“說起來,你可是二郎真君的哮天犬,能吃月亮的主兒,你和龜蛇二將平級啊,就這麼甘心情願受這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