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咬了下唇,委屈地伸手指了下教室裡面。
她抬步進去,一眼便看到亂七八糟的桌椅倒在一塊兒,其中還有張桌子被人用力打出了一個洞,看起來還真像是發生了一場混戰。真不知道易初有沒有吃虧,要是隻有對方受傷,她可以做出讓步賠償,但要是對方也弄傷了她的兒子,呵,不死不休!
女人身上忽然爆發而出的薄怒,不僅是柯澤和易初感覺到了,就連胡易之都清晰地察覺出了。他看著女人盯住那張破了個洞的桌子,忙擦著額上冷汗解釋道:“那桌子是我打壞的,跟易初沒關係。”
柯澤斂眉,垂眼,便看到他藏在背後的那隻手上刮出了不少傷口,鮮血淋淋的,也虧得他擅長忍痛。
“易之,你的手。”他輕聲提醒道。
“沒事沒事,一點兒小傷,當初咱們並肩作戰為國而戰的時候,肚皮都被劃破了,腸子都快流出來,我也沒說一句疼。現在退伍了,哪有那麼嬌氣?”胡易之擺擺手道。
他跟柯澤不同,服役了兩年後,他轉頭就出了國繼續深造,如今已是國際上小有名氣的數學家,嬌妻在畔,也算是完成了當初一半的夢想。至於另一半的夢想,他都交給了柯澤去實現,他相信柯澤會為他們當初所有人的夢想奮鬥一生!
唐米粒這才從見到司琴柯澤的驚訝中抽回思緒,注意到胡易之手上的傷,她驚呼一聲捧住他的手道:“小舅舅,你傷口裡都有木屑,必須現在拔掉,塗酒精防毒!”
女警低咳一聲,臉上微有些紅道:“我來處理他的傷口吧,小李,你去記錄那孩子的話。”
於公於私,他們都不喜歡把孩子的話當成口供。孩子的心太過純淨敏感,口供二字本就是黑暗刑罰的代表,對他們而言太過沉重。
被叫到的男警察指向教室最後,與第一排的幾個學生隔得最遠,“去那邊坐吧。”
他帶頭,司琴握住柯澤的手臂一起跟上去。胡易之還在猶豫呢,就被唐米粒推著背往那邊走,“小舅舅,我們也去那邊。”
胡易之:“啊?不不不,算了吧,人家一家人,咱們過去湊什麼熱鬧?”但卻被唐米粒毫不猶豫地推了過去。
很快,女警去警車上取了醫藥箱過來,開始給胡易之處理傷口。唐米粒坐在他右手邊,豎起了耳朵去聽靠窗那邊的聲音。
“姓名。”
“柯易初。”
“年齡。”
“五歲。”
“你承認只有自己擰斷了李奇的手,沒有外人幫助對嗎?”
“是。”
“那另一位傷者呢?他的腿傷也是你弄出來的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