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敲門聲,來的太不適時宜。
柯澤幾乎是落荒而逃似的站起身,轉向門外,道:“我去開門。”
司琴:“……我還沒穿衣服。”
“是……是這樣!”柯澤回過神來,耳朵尖都罕見地紅了。
他急忙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病號服,放在手邊,又趕忙把司琴從薄被裡扒出來,露出一具漂亮白皙、毫無一絲贅肉的酮體。雪白的肌膚好似會發光一樣,一下就把他的呼吸全部奪走了。
司琴終於察覺他的異樣,扭頭朝他看去。卻因為他是站立的姿態,而她則是坐著的,二人的高度差導致她的目光直接平行落在了男人的……某個地方。
異常的凸起,漲大的一片,讓她瞬間紅了臉,立刻別過頭去。
柯澤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剛剛看著哪裡,臉色就更羞澀了。即使再過了幾十年,他刻在骨子裡的害羞青澀都不會變。
“對不起!”他往後退了兩步,有些狼狽地想要遮擋住自己,但卻是毫無辦法,甚至還因為不期然的摩擦,讓某處更嚇人了一些。
司琴用餘光瞥見他慌亂的動作,無意識地牽了牽唇角,露出一抹輕鬆閒適的淡笑。
真要論起來,這才是她從離婚後第一次露出真心放鬆的笑容。她想,再也沒有任何一刻會比她重新看到柯澤身上的某些特質時,讓她驚喜,讓她愉快的了。
她一度以為,柯澤經過了這五年的改變,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她一逗就會臉紅甚至手足無措但卻仍舊單純青澀的大男孩了。歲月能改變很多,甚至能將一個男人改造得面目全非。她曾經有多因為這件事而難受,如今就有多高興——她的柯澤還在,只不過是被他自己給藏了起來而已。
五年,到底是一個坎。
不光她自己還沒辦法跨過去,就連柯澤也只是露出了一時的羞惱,那麼點情緒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司琴眼前,真讓人惋惜。
接下來,柯澤儘量站在離司琴半米遠的地方,牽著病號服的肩膀處,指揮司琴自己抬手把衣服穿好。司琴在嘗試過好幾次之後,都失敗了。
她用挫敗的眼神望向他,神色裡不自覺地帶上幾分委屈可憐。明明不說話,那雙眼睛卻似在控訴他的冷酷無情。
柯澤喉間輕滾,到底還是走近她,拿起一隻長袖,托住她柔軟的胳膊,往長袖裡面送去。有了他的牽引,司琴穿衣服的動作也輕鬆了不少,她配合著柯澤,很快就把上衣穿好了。
門外,再次傳來“篤篤篤”的輕響。很明顯,外頭的人已經等不及了。
柯澤一眼都沒有朝那個方向看,專心致志地給司琴整理好衣領,隨即彎腰為她扣上身前的紐扣。
倒是司琴心軟了下,揚聲對外面道:“麻煩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她怕來人是護士或者醫生,畢竟是照顧柯澤的人,她不想讓他們等得失去耐心。這一刻,她完全沒想過外面要是兩個保鏢,他們得知她現在就在裡面,會不會闖進來把她帶走。
她只是下意識地想著柯澤,一心一意希望他好,便什麼都沒有顧慮到。
然而,她並不知道外面既不是護士醫生,更不是兩個保鏢,而是一個她從未想到過會奪走柯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