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羞澀溫柔,飽含深情。當他用這種眼神看著你的時候,你會感覺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漩渦之中,而這個漩渦還是和緩輕柔地,像搖籃一般將你捧在手心裡,慢悠悠地轉動著,好像一眼就是萬年。
司琴不由得看呆了去,然而她心底卻很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回應林亦寒。
不是她不喜歡他,而是她一直將他看做弟弟一般,縱然是喜歡那也是對弟弟的喜愛,又怎麼可能跟他產生男女之間的情意?
這麼想著,她濃密的眼睫忽然垂下,不輕不重地顫抖了幾秒,別開了頭。
“我沒你說的那麼好,況且你真的能確定你所感受到的情感就是你以為的那樣嗎?”
聞言,林亦寒重重地怔住,眼底濃烈的深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敢相信。他情緒激動地站了起來,走到司琴面前,雙手牢牢地牽制住了她的肩膀,十分認真地望著她。
“琴兒,我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了,雖然人家都說我學歷低,嫌棄我沒文化,但我完全能分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小愛對我而言,是一隻乖巧懂事的小貓咪,我會喜歡它。而這種喜歡,跟我對你的喜歡又不同。我不在意你過去的一切,但我會把握我現在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把我所有的最珍貴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我會愛你如命,這難道不是最真摯的喜歡嗎?”他飽含深情地說道。
“或許是你想錯了吧……”
司琴一直躲著他的目光,生怕自己看到他眼中的掙扎痛苦。她當然知道林亦寒是真的喜歡她,但她不能接受,只能以其他理由來拒絕他。
“不會的!琴兒,你看看我,你看著我好嗎?”見司琴一直避開他的眼神,林亦寒心中不免一痛,但他仍不死心,扣住司琴肩膀的雙手用著力,幾乎要將她嬌軟的身段嵌入自己的骨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司琴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林亦寒那熾熱滾燙的目光,肩上的力道更是不容抵抗,她急的滿頭大汗,好半晌才勉強抬起了一張憔悴蒼白的臉蛋,苦笑著開口。
“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我跟你之間,從來都不是愛情。”
林亦寒勇敢地迎上她的雙眸,一眼不眨地凝視著她,因為見到她不再躲避,那雙黑曜石般的漆黑眸子裡一下綻放出漂亮光彩來。
“琴兒,我都懂,”他抑制不住興奮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有感情的,我猜那八成是親情對不對?是,我是比你年紀還小,但年紀與愛情無關。而且我年紀小,還可以等你啊!人家不都說女性普遍比男性要長壽5~10年嗎?我相信,就算我們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司琴被他這張胡說八道的嘴巴給氣死了,趕忙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別瞎說!”
林亦寒笑嘻嘻地湊上一張俊臉,討打似的笑著,“琴兒,你心情好多了沒?”
“你是因為想哄我開心,才說那種話的嗎?”司琴心絃微動,不由得希冀道。
她希望林亦寒是為了哄她開心,才故意告白的。女人對男人的告白都沒什麼抵抗力,哪怕自己不喜歡對方,也會因為這世界上有人偷偷喜歡著自己而高興。
“你才瞎說,我告白是認真的!”
林亦寒立刻板起臉,鬆開她肩膀的手抬起來拍了拍她的頭頂,力道輕柔得就像是一片羽毛拂過去了似的。
司琴一下子又低落了下去,“算我求你了,別這樣好嗎?我們就不能回到之前那樣嗎?”
她神情中的慘淡太過明顯,幾乎要刺痛了林亦寒的眼睛,他喉間重重地滾動了一下,忽然又明朗地笑了,彎下腰,第一次這麼大膽地捏了下司琴沒有幾兩肉的臉蛋。
“好了好了,你就當我是開玩笑的吧。你晚飯沒吃吧?我去給你做飯吃。”
說完,也不等司琴拒絕,他立刻就走向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不少新鮮食材開始做飯。
司琴愣愣地望著他忙活的背影,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忽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住在這裡。她早應該猜到的,即使有韓青青在,孤男寡女同處一個屋簷下,也有擦槍走火的可能……
過了半小時,林亦寒把兩盤香噴噴的菜端出廚房,朝著客廳喚了一聲“吃飯了”,卻沒人回應他。
“奇怪……”他一邊解下粉色lo Kitty的圍裙,一邊走向客廳,腳下很輕,很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當他繞過沙發來到司琴面前時,他才發現背影看上去坐得端端正正的司琴,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那張蒼白慘淡的臉蛋,仍有驚人的漂亮氣質,他蹲在她面前,細細端詳了好久,才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將她的腦袋架在自己肩膀上,雙臂從她腰間和腿間穿了過去,將她打橫抱起送進她的房間裡。
……
醫院。
林深一路飆車,韓青青的心跳都快被他嚇停了,她想讓林深慢一點,但一看男人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她就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車一停穩,她就推開門跳下車,扶著車門哇一聲吐了出來。
“走!帶我上去!”
林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車門上扒了下來,扯著她的胳膊就走。
韓青青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又要追著他健步如飛的速度,又要從包裡翻出墨鏡口罩,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才在進入醫院大門前把口罩和墨鏡都戴好了。
“林哥,你慢點兒。”她虛弱地摸著胃,本來下午就沒吃什麼東西,這一吐都把肚子裡的存貨都吐光了,她胃裡現在特別難受。
林深得知柯澤現在就躺在醫院裡,罵人的心都有了,當然他心裡更多的是愧疚。要不是他說了那麼多刺激柯澤的話,他也不會闖到林亦寒家裡,跟司琴起了衝突不說,還刺傷了自己。
“你嫌快,就一個人待著吧!”林深竟是直接要鬆開手,把她丟在這裡。
韓青青趕緊拽住他的手掌,苦哈哈地說道:“別,林哥,我陪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