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柯澤大聲說道,他的精神開始渙散、眼神有些失神的看著司琴,“我沒有‘誘騙’琴兒生下易初……”
怎麼能用“誘騙”一詞呢?就連場上的柯父柯母也心裡陷入了沉痛,“誘騙”一詞太沉重了,他們當初沒有告訴司琴是為了讓司琴不陷入難過,怎麼現在成為了誘騙。
他抬頭,眼神複雜看了眼司琴,開始試圖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讓他們這樣……”
這邊的司琴眼下波瀾不驚,只是以一種平述的語氣說道,“這件事,不算是誘騙。”
“當時我生下易初的時候,以為孩子的父親還活著,因此才生下了的孩子,而我相信,他的家庭也是為了照料我的情緒才沒有告訴我。即便當初我知道,我先生的死訊,我也還會生下我的孩子。”
司琴怕傷了柯父柯母的心,開始陳述事實說道。
林律師微微皺眉,開始辯駁道,“我的當事人很善良,能生下“遺腹子”也很偉大,這些年不僅沒有改嫁,反而還帶著孩子繼續工作,但是不能因為她的善良和偉大,就隱去了,原告方父母隱藏丈夫假死的事實,更不能因此就把撫養權輕易判給婚姻裡的‘過錯方’。”
“即便過錯方是為了國家而犧牲個人,但我的當事人也確實是因為他的犧牲才變得忘我,甚至是沒有照料能力。”
司琴的心裡微微一顫,這個林律師果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把新人律師提供的大量證據,幾下化成蒼白無力。
果然,她找對了人。
司琴微微顫動了眉頭,不知道法院會怎麼判決。
但是她的心裡竟然開始沒了底氣。
而另一邊的柯澤方的新人律師也開始辯解道,“雖然被告是因為原告的假死而帶來了悲痛,但是被告確實沒有照料孩子的能力,這點同樣屬於事實,在此我相信原告會補償被告相關的賠償,但是撫養權,我的當事人應該當仁不讓。”
……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司琴也突然明白為什麼林律師說他們會輸了。
因為,是真的會輸。
再怎麼說,她不會照料易初,確實撫養能力,對面已經提供了鐵證,即便是她在物質上能夠滿足。
法院上,法官當庭宣告,“即便在撫養的原因上,被告是因為原告才產生的高壓工作環境,但目前而言,被告不會照料子女的,缺失撫養、照料能力是事實,因此,本案判決上訴有效,撫養方暫改男方。同時,也因為孩子年齡過於幼小,不具備民事能力。因此暫不考慮孩子的意願問題。”
“但因為酌情考慮子女的母親所做的貢獻,可以准許母親不必獲得父親的允諾,可以隨意探望親屬以及行駛母親的權利。”
……
法院宣告結果的時候的,司琴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雙腿一軟,癱坐了在了地上。
而柯澤心疼的看到此景,上去想要扶住司琴。
司琴絕望地樣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道,“好,很好。”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藉著送我去醫院的路途中收集證據。更沒有想到你會藉著來我家的路上,大做文章。”司琴像是自嘲一般的說道,“別來假心假意的扶我!”
林律師一看司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又不肯接受柯澤的攙扶,只得面色尷尬的扶起來司琴,安慰道,“別太傷心了,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