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航眸底深沉,已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表面上卻還是保持著未婚夫應該給的安慰。
“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的。”他溫聲說著,眼裡卻沒什麼表情。
聽到他的話,司蓉的心裡才踏實了一點,現在父親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被帶走,她的主心骨和頂樑柱沒有了,心裡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司蓉回到家裡以後,第一時間把訊息告訴了倪慧,得知了這件事情的倪慧差點摔倒在了地上,眼裡充滿了惶恐,彷彿是有不幸的是要降臨。
以為倪慧是震驚過了頭,司蓉頓時一臉的擔憂,也連忙出聲安慰,“你沒事吧媽?我知道爸爸被抓很不可思議,我也沒想到,最重要的是,我連他犯了什麼事都不知道,我已經讓宇航去調查了,媽你別擔心。”
倪慧深吸了很長的一口氣,才看著司蓉沉聲說道,“我知道你爸做了什麼。”
“什麼?”這下輪到司蓉驚訝了,眉頭狠狠皺起,司蓉著急問道,“那爸他到底犯了什麼事,警察的人怎麼會到公司裡抓他?”
倪慧臉色極為的不好看,滿滿的都是慘白,毫無血色,“他僱傭了殺人,想把司琴給做掉,好給你鋪路。”
聞言,司蓉的瞳孔驟然收縮起來,臉色也凝固到了一起,眼神死死地盯住倪慧,“你的意思是說,爸他僱傭殺手去解決司琴,想讓她一死了之?”
倪慧心虛地點了點頭,“對,他之前跟我說過,但是我以為他不會這麼做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把女兒矇在鼓裡,而且她遲早會知道的,可是不應該啊,除非中天出事,不然司清成怎麼會暴露?
意識到了這一點,倪慧頓時一臉的震驚,中天出事?那是不是表示,司清成也許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如果中天把事情都招了的話,那麼司清成僱傭殺手的罪名足以讓他在牢裡過完一輩子了。
“天啊,他怎麼敢那麼做,那可是違法的事情啊!”司蓉不敢相信父親會做這種事,她一直以為父親膽子沒那麼大,就算她會這麼做,父親也不會。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以為父親對司琴沒有辦法了,所以才表現得沒有多想把司琴從司氏裡擠出去,然而事實讓她震驚的是,父親居然暗地裡偷偷收買了殺手,想要讓司琴永遠離開這個世上,這樣就沒人跟她搶繼承人的位置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司蓉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是我對不起爸爸,都怪我那天說話太難聽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極端去做這種事。”
聞言,倪慧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因為她知道,司清成會這麼做一點也不值得奇怪,多年前這種不念親情的戲碼就已經上演過了。
聯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倪慧的手心裡都是冷汗,中天暴露的話,會不會連同當年的事情也給交代了?那到時候,當年參與其中的她肯定也會受牽連啊。
這麼一想,倪慧的心從所未有的慌了起來,她絕對不能夠暴露,可是一旦那個殺手中天把當年的事情抖出來,不僅司清成會加大罪行,她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你怎麼了媽?”感覺到倪慧的額頭在出冷汗,司蓉關切地問道。
倪慧眼神躲閃了一下,不敢跟女兒坦白這件事情,她一邊心虛轉移視線一邊回答,“我沒事,我們去看看你爸爸吧,出了這種事,我們母女以後可咋辦?”
倪慧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除了緊張,她更多的還是擔憂未來的生活,司清成這個頂樑柱一旦倒了,她和女兒今後靠誰呢?
“爸爸會做這種事情完全是為了你和我,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孝順你,我也會讓宇航好好的孝順你。”司蓉嘆了一口氣,想到父親現在被抓了進去,她的心裡就難受得要死。
她現在能依靠的只有季宇航一個人了,能給母親的安慰也就這些。
聞言,倪慧的眼神突然之間變得凝重了起來,她抓著司蓉的手,略微激動地說著,“女兒啊,現在我們只有宇航這個即將過門的女婿可以依靠了,你可一定要抓住他的手,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千萬不要再出岔子了。”
“男人的心思沒那麼容易琢磨明白,你這段時間不要作,以後也不行,希望他不是為了司家的家世才跟你訂婚的,不然我們出了這些事,他很有可能會……”倪慧的臉上難以避免出現擔憂的神色。
可是她還沒有說完,司蓉就打斷了她的話,充滿決然地果斷反駁,“不可能的,宇航他怎麼會是那種人,我們兩個是互相相愛的,她看上了不會是司氏,我相信他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在一起的。”
司蓉的語氣裡透著強大的自信,好像只有這樣,就可以毫不動搖對季宇航的信任。
倪慧深深嘆了一口氣,低著頭道,“希望如此吧。”
“媽現在我帶你去找宇航,然後我們一起去警察局看爸爸,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已經聯絡了律師,如果爸爸真做了那種事,律師會幫他爭取減刑的。”司蓉心煩意亂地說著,都到這種時候了,她除了相信季宇航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
倪慧點了點頭,一門心思都在想著當年的事情會不會暴露,“只能這樣了。”
說完,她又猶豫了起來,如果當年的事情真的暴露了的話,那她去找司清成豈不是自投羅網?
思來想去了片刻,倪慧終究是忍不住咬牙道,“不然……你和宇航去吧,你們兩個單獨相處,能多培養一下感情,你爸出了這樣子的事,我要去安撫一下一直支援你爸生意上的合夥人,不然以後我們母女還怎麼生活。”
司蓉聞言,幾乎是不加思索開口,“不需要,這幫人隨便他們怎麼做,我們還有宇航啊,媽你就不要瞎擔心了,再說了,現在爸那邊的情況說不定不嚴重呢,你不要自己亂了陣腳。”
倪慧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點都不覺得司蓉的話有道理,司清成做沒做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