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焱雀手持一杆紅纓長槍,猛地一揮,身後的衛戎軍宛如虎狼一般,朝著迎面壓上的秦卒衝去。
白起望著衛戎軍重拾士氣,也是微微詫異,卻是搖了搖頭,淡淡的道:“進!”
“哈!”
“攻!”
“嘿!”
十萬秦卒宛如融為一體,整支大軍在月光的照耀下,上方宛如升起一縷縷暗色幽芒。
衛戎軍撲殺上去,可面對這群曾經橫掃六國的老秦卒,手上功夫比不過,士氣比不過,鬥志更是比不過!
更可怕的是,這支黑色步卒身上,似乎每一位都蘊藏著常人所不能及的血性狠辣。
“嘶!”
焱雀望著面前的這支黑甲,一顆心已經沉入谷底。
這些年來,他雖然常駐東焱城,可年輕之時,卻也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什麼世面沒有見過。
可如這支黑甲步卒一般,他還真是聞所未聞。
“衛戎軍,今日當亡啊!”
“大禹……究竟經歷了什麼,竟能拉起一支這般大軍!”
“罷了!”
焱雀整個人釋放出一抹遲暮之氣,臉上帶著幾分苦笑,看向旁邊的將領:“今日,我衛戎軍當死戰,傳我命,凡衛戎軍將士,縱死不得出城,戰至最後一人,死保東焱城!”
“諾!”
一旁的將領皆是露出一抹肅穆之色,心中也是升起了幾分決絕。
能夠逼得王爺下這等命令,是從未有過的。
要知道,尋常的軍隊,戰損達到三四成,恐怕整支軍隊就直接崩潰了,甚至直接丟盔棄甲。
而一些精銳部隊,勉強能撐到戰損達到五成,若是依舊看不到勝利的盼頭,恐怕也軍心難用。
對於衛戎軍而言,跟隨侯爺南征北戰,戎城侯便是他們的信仰。
只要侯爺不倒,衛戎軍可戰至最後一人,這是不容置疑的,因為衛戎軍的軍心,全在戎城侯一人!
“你們先在前面頂著。”
“是!”
“取筆墨來。”
焱雀命人取來筆墨,旁邊一位將領舉著火把,為其打光。
“焱雀絕筆!”
“罪臣焱雀,上奏陛下!”
“焱武十七年,農曆九月廿一,大禹不宣而戰,夜襲我東焱城,衛戎軍上下,殊死相抗,臣睹禹軍之容,深知不可敵,臣決意殊死一戰,直至最後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