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門。
景黎浴血持劍,身上的戰甲已經被砍得七零八落,身旁的將士也是接二連三的倒下,城樓下厚重的城門搖搖欲墜,殺上城樓的漠北士卒越來越多。
城樓上的三千禁軍,在漠北的兩個衝鋒之下已經摺損了近八成,剩下的數百殘兵,同樣是渾身浴血。
“統領,頂不住了!”
“讓後援軍上吧!”
一位禁軍看著城樓上的漠北士卒越來越多,哭喪著臉對著景黎說道。
“不行!”
景黎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東方已經飄起了一絲絲魚肚白,破曉在即,雍王殿下的大軍,天亮之前定能趕到。
也就是說,只需要他們再堅持一段時間,援軍便能抵達。
“若是城門破了……”
“破了便破了!”景黎沒等他說完,便沉聲開口道:“剩下的四千弟兄,是我禹王城的最後一道防線,禹王城可以破,宮城絕不能破!”
此言一出,一眾將領皆是默然,禹王城於大禹的意義來說,自然是非凡,可皇宮才是整個王朝的心臟。
只要朝廷的班底穩定,縱使是禹王城破了,大禹還有重整旗鼓的機會,可若是宮城破了……
“弟兄們!”
“援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這道牆是我大禹帝都最後的方向,城中數十萬百姓的安危,全部寄託在我們的身上。”
“誓死不退!”
景黎猛地將一個漠北士卒劈開,一抹血花拋灑在虛空中,似乎與東方升起的那一道赤紅的天際線重合了一般。
“去稟報陛下,準備撤離!”
“諾!”
……
皇宮!
禹皇在御書房中枯坐一夜,那白髮老者陪了他一夜,縱使是一夜未眠,兩人的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疲態,龍案上的棋盤黑白交錯。
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宦官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中拂塵一甩:“陛下,北城門傳來訊息,禁軍死傷慘重,城門……要守不住了……”
禹皇捏著一枚白色的棋子,微微抬眸,平靜的道:“還能支撐多久?”
“最多……最多半個時辰!”
“嗯!”
禹皇落子,老者神色微變,一子絕殺。
“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