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勇也不去鱗、去內臟,燒火就要把魚丟進去,項南趕忙給攔住了,“哥,熬魚不是這麼熬得。”
“那怎麼熬?”寧勇眨眨眼睛道。
他對家務活一點都不擅長,平常吃飯也是去下飯館。也因此,三十元的補助才那麼不禁花。
不然的話, 三十元錢,其實足夠一家四口吃了。要知道六零年代,一毛五就能買一斤米。三十元,夠買兩百斤米了。
“我看媽之前熬魚,會去鱗,去內臟, 去魚鰓……”項南解釋道, “算了,還是我來吧。”
見寧勇聽得一臉懵, 就知道他根本不摸門兒。這幾條魚要丟給他熬,怕是都糟蹋了。熬出來的魚,貓都不吃。
隨即,項南下地,開始收拾起魚來,刮鱗、去內臟、摘魚鰓。弄完之後,架鍋、燒油、煎魚,然後加水、加鹽燉煮。
可惜調料不全,像蔥薑蒜、大料、料酒一概皆無,所以味道並不十分好。但是再不好,那也是肉啊。六零年代,大家生活都不富裕,能吃到肉已經很幸福了。
因此香味兒、鮮味兒混在一起,讓寧勇都不住的流口水。他用勺子舀了一勺, 嚐了一口, 感覺味道真是鮮極了。
“我說弟弟, 你怎麼會熬魚的?”他疑惑地問道。
“媽之前熬魚的時候我跟著看來著。”項南解釋道。
寧勇一聽,也沒細究。
……
“好了哥,你把魚盛出來吧。咱哥倆一人一條,我把這兩條給躍民哥送去。”魚熬好之後,項南說道。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誰對他好他對誰好。
寧勇點了點頭。
項南隨後端著兩條魚去了鍾躍民家。
鍾躍民老爸是副部長,因此房子也比別人大,四室一廳。在京城這可是相當了不起了。
對比起來,鍾躍民的朋友李奎勇,一家七口就住兩間平房,不過十四平米大點兒。吃飯的時候,除了李奎勇和他爸,其他人都得蹲地上。
“躍民哥,在家沒,我給你送魚來了。”項南開口喊道,隨後推門走了進去。
鍾躍民家地方大,又沒家長管教,再加上鍾躍民義氣、大方、豪爽,對朋友也相當夠意思。所以他家就成了大夥兒聚堆的地方。在這一起玩, 一起鬧, 困了也有地睡,跟水泊梁山聚義廳似的。
這會兒,鄭桐、袁軍就還在他家玩呢。
“躍民哥,吃魚~”項南把碗放在桌上道。
“拿回去,拿回去,你好容易釣得,還是留著吃吧。”鍾躍民一見推辭道。
“沒事,我還有呢。躍民哥,你嚐嚐嘛,我自己燉的。”項南笑道。
鍾躍民點了點頭,找出筷子嚐了一口,“嗯,味道不錯嘛。”
“是麼,我嚐嚐~”袁軍一聽,搶過筷子,嚐了一口,“嗯,是不錯,鹹淡正好。”
“我也嚐嚐。”鄭桐也忙道,隨即也嚐了一口,“行啊,小寧偉,這魚燉得不錯嘛。”
“好吃就行,那你們吃吧。”項南點點頭,“我也回去了。”
他剛出了鍾躍民家,就聽到裡面爭起來了。
“鄭桐,你真孫子,把筷子還我~”
“少來,好容易嚐點葷腥兒,我都多少天沒吃肉了~”
“我艹,袁軍你丫太噁心了,怎麼能直接下手呢?”
“哎呀,笨吶。都這會兒了,還講什麼風度。你不吃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