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項南早知道,馮敬堯、丁力都不算好人。
但是如今聽丁力炫耀似的講述自己犯得罪行,不僅絲毫沒有內疚之意,反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項南都不禁心情沉重。
曾經,丁力也是個樂於助人,講江湖道義的好青年。在車站遇到流氓火拼,還知道拉項南一起躲。
但現在的他,卻是頭頂長瘡、腳底流膿,把心剖出來看,全部都是黑的。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地痞、無賴、惡棍,也徹底沒救了。
這也難怪,丁力本就沒多少文化,多少見識。
劇中是許文強一點點點撥他,才讓他學會該如何做人處事。日後,他能成為滬江大亨,離不開許文強的教導。
但是,這個世界,項南並沒有教導他。而馮敬堯為了更好地利用他,當然也不會教他為人處世,只會讓他聽從自己的命令。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丁力跟著許文強,還能學些做人、做事、愛國、自強的道理。跟著馮敬堯,就只會包娼庇賭、走私畈毒、打架鬥毆、賣國求榮。
就憑他已經做得這些事,項南現在替天行道,給他一記般若掌,都不算冤枉了他。
因此項南向丁力擺了擺手,“停車,我要下去。”
“許先生,還沒到浦江飯店呢。”丁力連忙說道。
“剛喝了點酒,坐車有點暈。我下去走走,順便醒醒酒。”項南找了個藉口道。
“那好吧。”丁力將車停下,項南隨即下車,“好了,你回去吧。”
“許先生,那您可要小心啊。”丁力囑咐道,“現在滬江可不太平。”
“嗯。”項南點點頭,心想,滬江的社會治安之所以不好,一半原因都要歸咎於你們這些人。
……
項南隨後搭乘黃包車,回到浦江飯店。
轉過天來,他買了一束紫羅蘭,前往方豔芸的別墅。
“文強~”見到項南,方豔芸很是激動。
一別好幾年不見,她心中甚是想念。
“豔芸~”項南點點頭,將花遞了過去,“我原本以為,你昨天會去碼頭接我的。”
“那我怎麼好意思呢。你現在是世界知名的學者,我不過是人盡可夫的交際花。”方豔芸一聽,自卑的說道。
“別那麼說,在我心裡,你始終都是我的好朋友。”項南擺擺手道。
“謝謝你,文強。”方豔芸很是開心道,“對了,中午在家吃飯吧。”
“好啊。”項南點點頭。
“文強,這次回來,你準備在滬江待幾天?”飯桌上,方豔芸好奇地問道。
“大概兩到三個月吧。”項南想了想道,“我準備去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豔芸,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方豔芸一聽,又是震驚,又是歡喜,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方才緩過神來,“文強,你……”
“呃,豔芸,你不要誤會,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項南見狀,連忙擺手道,“我只是覺得國內越來越危險。
去年,東瀛把東北三省佔了。但依我看,單是東北三省,尚不足以填滿它的胃口。不久的將來,它就可能得隴望蜀,侵佔華北、華南、東南各省,蠶食中國領土。
豔芸,你一介弱女子,再待在滬江,實在太過危險。你跟我去美國吧,到那裡,你可以開啟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