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同折磨般的規則限制下,龍白沒能再從司徒南得到任何有用的資訊,不能隨意擊殺固定人物,且錦囊封禁了搜魂和失憶之法,也就意味著他面對一群低玄力的人還需要自行去判斷正誤,需要不停地穿插在雲澈相識或不相識的人物之間去了解資訊,這對於自己這樣的局外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心態上的考驗。
如今的他雖有著龍皇的意識和記憶,軀體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十歲龍族青年,而且會時刻變幻,意味著他的身份將不會固定。
當然,這具身體的修為也只是君玄境一級而已,而時間線——則是雲澈大婚之日當天。
靈識再次探出,對照著腦海中剛剛獲取到的人像,龍白迅速確定了目標:“看來下一位,就是你了。”
…………
流雲城,流雲大街。
今日是蕭澈和夏傾月大婚之日,流雲大街作為流雲城最繁榮的一條街道,同樣是蕭門到夏家的必經之路,夏家自然豪擲千金包了下來。夏家本就是世代從商之家,財產萬貫,因此對於女兒夏傾月出嫁,其父夏弘義自然毫不吝嗇,單單從蕭門到夏家所經的紅毯便長達十幾裡,這等驚天手筆哪怕放眼整個流雲城也從未有幾家能夠相比。
蕭家的接親隊伍一到,街道兩側便紛紛熱鬧了起來,而當一襲紅衣且安然自若的蕭澈剛剛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議論聲便逐漸嘈雜刺耳了起來。
“哼!一個天生玄脈殘廢的廢物,何來的資格和臉皮迎娶夏傾月?這等美人也就只有宇文少爺才可享用。”
“宇文少爺英俊瀟灑,傾月姑娘美貌無雙,宇文家和夏家又都是流雲城數一數二的世家,同為世家子嗣,我看宇文少爺才和夏傾月門當戶對!”
“蕭澈你這個初玄境的廢柴勿要裝聾作啞,識相點就滾回蕭門當你的廢物去!”
將一切碎言碎語收入耳中的龍白暗暗盯著馬匹上的雲澈,只見後者彷彿對周圍無知無覺一般,臉上始終帶著幾分雲淡風輕的笑容,飄逸出塵的氣質更是引得耳旁傳來幾聲少女的痴語。
“才堪堪十六歲便這般心境,雲澈,我不如你。”望了最後一眼後,龍白轉身消失。
街道一側的包間內,一切流言蜚語的始縱俑者——宇文公子正趴在桌前大快朵頤,長得肥頭大耳的他身著明顯華貴的衣物,浸滿了油漬似仿若不知,因為這並不影響他自身魅力對女人的影響力,對坐的那位向自己不斷拋媚眼的女子便是最好的證明。
“真是燒貨,都急不可耐到這種地步了嗎?”宇文公子很是瞧不上這邊的殘枝敗柳。
聲音不大,卻有四個人聽見。
房間更小,僅有一桌,兩凳,一床。
這時一側緊盯著視窗的侍衛忽的轉身,恭敬道:“少爺,蕭澈已經行至這一邊了。”
“廢物來了?真是急著送死……”青年拿袖口擦了擦嘴,轉頭邪淫地看了女子一眼:“你先沐浴一番,等本少收拾蕭澈回來再吃了你。”
“少爺,我們真的要當眾擊殺蕭澈嗎?那蕭鴻與我實力相當,只怕……”侍衛有些慌張。
“愚蠢!斬草刨根,除之後快,你只管擊殺蕭澈便好!只要他一死,哪怕同時得罪夏家和蕭門,夏傾月也只能是我的!”
磅——
不等侍衛回話宇文大少便掀翻桌子而出,眼神陰狠無比:“區區廢物也想娶本少看上的女人,既然你沒有絲毫的自知自明,那就休怪本少不客氣了!”
“虎二,我們走!”
“少爺,那蕭澈的爺爺蕭烈可是靈玄境十級的高手……事後萬一他瘋狂地報復……”
“怎麼,你怕了?我們宇文家僱傭你可不是讓你吃乾飯的,況且本少若是連喜歡的女人都不敢去爭取那還哪來的臉繼續做少爺?不努力卻想要收穫,乃是舔狗之舉!”
“……”
“唉,你說的對。”
“可天啊,早已非人願……”
略有失落感的男聲在腦海中出現,還未等宇文大少反應過來,他的眼前便突然模糊了起來,諸如目光所及處的一切也都恰巧定格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