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位實際戰力比自己要強的堂兄在他眼裡也不過爾爾,而事實上他在族群中的地位也確實比他堂兄高的多。
原因也很簡單,他的仙道要比他堂兄寬敞的多,自他出生後,家族所有光環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因為自己是六脈天資!而不是對外宣稱的五脈!
除此之外,自己在族群密地時,和古上一仙王老祖所留靈源產生共鳴,這使得自己在族群中的地位更加水漲船高,只是這些隱秘的訊息知道者很少,包括自己的堂兄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罷了。
來到這天境後,自己順風順水,竟順利成就七脈絕世天資,雖然這第七脈連自己都看得出來不算多好,但那也是七脈!
羆杵風的戰力在自己熊妖族同輩中無敵於眾,可在那仙界聚靈榜上無其名,妖族雛王榜也上不去,只有三條靈脈的他一生的命運幾乎能看到頭,只能成為綠葉,成為那些真正有潛力子弟的護道者,等那些子弟們真正成長起來,他便只能默默泯然眾人矣。
羆杵雄清楚,他這位堂哥的內心比自己還要高傲,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嚴青,他誰也不服,誰也瞧不上眼,哪怕人人都說他是個廢物,只能作為一種工具而存在著,包括他那戰死的父親,臨死前都悔恨自己沒有生出個好兒子來延續香火。
但羆杵風一點都不服,他比別人刻苦的多的多,生生成為同族同輩人中戰力無可爭議的第一,但同樣養成了有些扭曲的性子。
此次玄門開啟後,家族讓他作為護道人在自己左右,但羆杵雄知道,他定然是控制不住這位堂兄的,所以乾脆就在進入玄門剎那便將家族給自己的氣息聯立法器丟掉,既然控制不住,不如自己去歷練,難道自己就弱了嗎?
羆杵雄之前也在想,若不是自己當初將那法器丟了,沒要求這堂兄非要護著自己,說不定以羆杵風的性子,此次救人便不攜帶著自己了,這種事,羆杵風做的出來,至於嚴青,對自己是無所謂的。
天境四五年,自己可不僅僅成長了一點點,若不是遇到白狼,自己想來過得無比舒服,若不是被眾坖獸圍困,自己哪有那般容易被擒住,所以方才自己和嚴隱主動請纓,就單獨戰力來說,自己二人並不弱,在仙界也是有著威名的,嚴青稍加思考,或是為了嚴隱道心考慮,便同意了請求,而自己,更要一雪前恥。
羆杵雄對白狼城的恨意轉成了熊熊戰意,他和眼前這壯碩的魔鎧種人沒實際廝殺過,但羆杵雄也半點沒有小看對方,從那寒氷噬獅一戰來看,此人絕對不是庸手。
羆杵雄倒提他那只有尖部有刺的狼牙棒,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達舟依然保持在原地未動,但其大斧琻山已微微顫抖起來。
忽然,兩人均是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在場地中央。
火星四濺中,一斧一棒一觸即分,隨即密密麻麻的火星閃耀,金鐵撞擊聲隨即也響起,兩人沒有施展額外的招法,一上來就是蠻力和底子的較量。
你一斧,我一棒,你一拳,我一腳,打的十分激烈。
達舟提氣怒吼,大斧再次當頭砸下,羆杵雄半點不去閃避,舉棒迎上,兩者相撞爆響傳來,這次二人再度打了個勢均力敵,僵持在原地。
達舟整個人顯得十分興奮,而羆杵雄卻截然相反,瞧得起瞧不起是一回事,單純的較量中打了個勢均力敵,甚至隱隱有些落了下風的感覺令他不爽至極,什麼時候連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裡出來的魔鎧種的阿貓阿狗都能和自己打成這樣了?
羆杵雄的那狼牙棒上靈光一閃,其上的尖刺猛然一長,達舟急忙後仰躲避,羆杵雄一招不中立馬變招,右腿猶如魔鞭狠狠抽打中達舟腹部,達舟被一腳踹落在地,又滑出七八丈才勉強停下來。
穩住身形的達舟迅速躍起,卻發現對面並未追擊。
羆杵雄冷笑道:“方才熱了會身,接下來才是正菜,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投降的......”
達舟腹部有些疼痛,方才對方勢大力沉的一腳令他並不好受,運轉靈力的同時,嘴上可一點都不會讓對方佔便宜,嗤笑道:“這就是你堂堂妖族十大天才,妖族雛王榜第三十九,仙宮聚靈榜第五百二十一的一腳?我看,也不過爾爾嘛。”
羆杵雄似被踩到了痛處,神色猙獰,一邊來襲一邊喝道:“那我便讓你這井底之蛙瞧瞧,什麼叫你我之間的差距!”
達舟嘴上輕鬆,但身體時刻緊繃準備著,見對方衝來,同樣選擇衝將而去,途中高躍而起,高舉的琻山斧面閃過一道光華,整個人猶如奔雷般連人帶斧直接砸下。
而那琻山大斧周圍,隱現一道虛幻的大山來。
羆杵雄神色一變,手腕一轉,狼牙棒上尖刺變的金黃,腳剁大地,就誓非要用針尖對上麥芒。
兩人周圍縈繞著沸騰的靈力,遠遠看去,就似是一坐大山撞上一隻金棕色的暴怒巨熊,那狼牙棒上金色的尖刺散發的靈力光芒就像是那巨熊的鬃毛,張著血盆大口誓要將這座大山咬的粉碎。
但,山終究是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兩者相撞三息後,搖搖欲墜的大山將那頭棕熊撞成了齏粉。
羆杵雄電射向地面,達舟憑藉著餘力狠狠砸下。
“彭!”的爆響聲中,場中一片寂靜。
莫離幾人伸長了脖子看去,土石中,羆杵雄額頭流著鮮紅的血,半跪在地上,死死抵禦住達舟的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