羆杵雄狠惡地望了眼那敵方遙遠處的巨城,又回過眼神看向己方大軍,臉色有些不捨,只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傳我命令,四座攝魂陣擺好引進那幾頭煉神坖獸。”
“是!”
不多時,下方在最後的坖獸分出四萬,一萬一組,由四個熊關城副城主親自帶領,在己方坖獸的掩護下,衝向那早已孤軍深入多時的煉神坖獸處。
嚴隱語氣有些不悅,傳音道:終於捨得了?但如今又多出幾頭,無法全部殲滅有什麼用?到時候他們若非騎著剩下幾頭畜牲跑,你又如何攔的住?
羆杵雄笑回道:確實意外,我其實本不願,之前只是為了多消耗那幾個蠢蛋的坖獸才沒有著急對這幾個畜牲動手,如今他們如此多的煉神坖獸,如果真跑是無論如何都攔不住的,唉。
現在他們坖獸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收拾這幾條老狗了。
嚴隱遙遙望著遠處,內心一直覺得似對方好像兵力怎麼比自己這邊還多了?
禇鐵山立於中軍大賬之外,卻沒有看著戰場,而是低頭看著張榟筠,後者閉目盤坐在地,其手中有個發著熒光的藍石,迷濛的光線從藍石中射出,透過那戰場洛書,在一張含有地形的沙盤上印出一個個紅點和黑點。
這些光點密密麻麻連成一片,不同顏色間卻又涇渭分明,沒有混雜之感。
細細看去,這竟是當前的微縮戰場,其每一個細小的光點便代表著一頭坖獸,光點時時刻刻在移動,也在消失。
若有外人在場,定要驚的說不出話來,如此神通究竟是如何運用的?
張榟筠額頭大汗淋漓,打溼了鬢角和眼睫毛,他身後還盤坐著三人,一前兩後,互相用手掌抵住彼此後背,最前方的一人則抵在張榟筠後背,三人也同是汗流浹背。
禇鐵山忽然嘴角一揚:“終於拿出來了,敝帚自珍。”又拿出法螺,道:“諸位城主,他們的陣法困獸軍來了,且就讓他們將煉神坖獸困住,順便讓它們休息會。”
“請洛城主和黎城主脫離戰場並自兩側包圍而過,請達城主和諸將輔助。”
“請城主加大攻勢,壓上後方軍隊拖住敵方當頭軍。”
“其他人各司其職,按原先做法隨各城主行動。”
之前算休養生息了一會的珞瑜和小花音立馬開始行動起來,先是脫離戰場後撤,又畫出圓弧行軍路線包抄而過。
莫離雖然一直未曾休息,控制如此多的軍隊也耗費了極大的心神,可此時不是鬆懈的時候,立馬組織軍隊衝鋒廝殺。
遠處,悄咪咪靠近的四路大軍在這沙盤上顯露無遺,敵人卻全然不知。
半響,禇鐵山又一道道命令傳了下去,運籌帷幄一番後,似是心境大穩,再沒有皺眉之意,開口對張榟筠道:“軍師此法可真當是行軍打仗之利器啊!”
張榟筠看起來很辛苦,但此時竟還能說話,只聽他微笑道:“也是碰巧,我作為副軍師受之有愧,一來實力沒你們高,二來坖獸軍隊也遠遠不如,如此能有微薄之力,也算彌補了些許了。”
禇鐵山搖頭道:“軍師此言差矣,若被其他城知道軍師之手段,絕對會花大代價搶著供為座上賓,唉!如今我白狼城萬事俱備,何愁大業不成!何愁不能和萬族天驕決一雌雄!”
說到後面,禇鐵山已是滿滿的豪氣。
張榟筠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微笑不語。
達舟放下法螺,藏在坖獸大軍中,悄悄望著被禇鐵山提點後才發現的那隊困獸軍。
敵方向著莫離幾頭煉神坖獸而去,莫離的那幾頭煉神坖獸此時敵軍深處突圍而出。
不得不說,要是個煉神的修士,說不得累也累死了,而這煉神坖獸,本來實力就已接近元嬰,更重要的是哪怕戰到如今也生龍活虎的,雖然身上血流不止,傷口頗多,但卻絲毫不影響其戰力,依然堅不可摧!
最深入敵方的莫離那四頭煉神坖獸儘管被莫離催促控制著向外突襲,而其他坖獸大軍卯足了勁的支援靠近,可畢竟不如敵方自家軍陣般如魚得水,不多時,那幾支困獸軍已然靠近。
羆杵雄冷笑著,“現在才發現?晚了。”
忽然,戰場上敵方四萬軍忽然炸碎成沫,血霧形成一道巨大的紅光鐵鏈,準確無誤地纏住了那幾頭煉神坖獸的脖子,而後者似被掐住了脈門,根本動彈不得。
白狼城各軍發了瘋似強攻起來,似要竭力營救,羆杵雄一方卻下達撤退的命令,並沒有讓己方坖獸大軍趁病要命的架勢。
“羆城主,我們直接將那幾頭煉神坖獸吃下不是更好?雖然代價大些,但可一勞永逸不是。”
羆杵雄有些不想回答,但還是耐著性子對眾人解釋道:“好是好,但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