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的潰敗是那般快速。
倒下的坖獸大部分都是敵方的!
觀戰的眾人從此戰一開始就一直震驚到了現在。
一觀戰的某一勢力副城主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一絲顫抖,問身邊盟友道:“鄒……鄒兄,為何白狼城的軍隊真能成型成陣?!為何它們的坖獸個個要更勇猛?這是為何?!”
那略懂軍道,此戰剛開始就瞧出些許端倪的鄒姓男子嚥了口並未存在的口水,道:“這就是一群瘋子!”
他大指著遠方戰場喊道:“瞧見了嗎?這裡,這裡,還有那裡!都是修士!都是修士!他們的修士是跟隨軍隊攻伐的!而不是和我們還有那熊關城一方般所有修士龜縮在後方!”
那副城主死死盯著戰場,終於瞧見了幾個那隱藏在戰場內的細小人影,而他的聲音越發顫抖,喝道:“難道他們就不怕死嗎?!難道他白狼城就不怕己方修士死了他控制的坖獸跑光了嗎?!”
那鄒姓男子猛然抬頭看向白狼城中軍大賬方向,此時的中軍已是所有大軍最末尾。
此人究竟是誰?!他這陣法憑什麼能保住己方修士?憑什麼對方的坖獸就是衝不進那被坖獸們重重保護的修士身邊去將他撕爛?!
尤其是,尤其是那幾個領頭衝鋒的修士,憑什麼首當其衝的帶著坖獸大軍突進那麼遠,為何每個人都活蹦亂跳?!難道他們的單獨戰力強到如此地步?!
不可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七城大軍雖然折損嚴重,但是已再次後撤的諸位城主和其所率領的人們並不能看到己方坖獸被對方無情收割著,在他們的眼裡,遠處獸吼連連,土石崩飛,當打的很激烈而已。
稍鬆了口氣的嚴隱此時一想起方才幾人失態的一幕,頓時氣的牙根癢癢。
“嚴兄?你怎麼了?”
嚴隱冷哼一聲,對羆杵雄道:“羆城主,你不是說有辦法扼住對方那幾頭煉神坖獸嗎?此時不用還待何時?”
羆杵雄似是勝券在握,微微一笑道:“放心,嚴兄,此時還不是時候。”嘴裡這般說,卻給嚴隱悄悄傳音:把你的軍隊往後撤撤,讓他們多打上一打,留些兵力,等會或許說不定可以一塊吃個乾淨。
嚴隱面色稍變,轉過身去背對眾人,卻對羆杵雄傳音道:羆杵雄!你要知道他們可是來幫我們的,要不是他們,我們早成了白狼軍下亡魂,此時你還要將他們一塊收拾了,你安的什麼心?!是不是什麼時候你連我也會被這般對待?!
羆杵雄遙望戰場面不改色,回道:嚴兄,你我兄弟情深豈是他們可比,無論在仙界,還是在這裡,都是血拳打出來的,而這些人不過是想分一杯羹罷了,還真以為他們樂意幫忙?呵,要不是告訴他們白狼城的那兩個秘密,他們還願出手?
你也看見了,他們先是遠遠觀望了一陣,確定戰火沒開始,我城安在,又繞了一圈才與我等匯合,不像你嚴兄直接二話不說就援助我來,他們究竟打著什麼算盤你我皆知,就不要講太多道義了,況且他們若將白狼城的事情洩露出去,還有很多個白狼城兵臨你我城下啊。
嚴隱面色平和下來,細想一番,羆杵雄說的半點沒錯,雖然自己也是有些私心才來不遺餘力的幫他,畢竟若熊關城完了,那他的火鱗城也別想跑掉,兩人早已是一損俱損的關係了。
羆杵雄又加了句:你看,這幾人神色有些奇怪,說不定也打著什麼小算盤呢,嚴兄還要當心才是。
嚴隱不經意的一瞥,還真發現其他幾人似也在悄悄傳音,而對方這個動作,也讓嚴隱徹底信了羆杵雄的話。
白狼城大軍忽然就感覺敵方似乎怕了般越打越慫,哪怕敵方坖獸不退,但似乎被背後操縱的人逼著往後退,而此舉更是加劇了敵方坖獸的死亡速度。
禇鐵山用籌帷幄,在張榟筠的幫助下,兩人不放過戰場任何一點情況,小範圍戰場內,會及時通知打疲打傷的修士帶領自己坖獸退下,換其他人上,且嚴令修士不準和敵方坖獸接觸,不要心疼自己的坖獸,這些人基本上是三修一隊,互相配合替代,以盡力減少坖獸軍隊損失。
而在莫離那處,由於本來就神識凝鍊強大,故而能控制自己坖獸後退替換的更多,但比起控制三五千坖獸的其他人來說,遠沒有辦法做到如臂指使,故而坖獸損耗也是最大的。
敵方戰場的變化禇鐵山也注意到了,可他卻很疑惑,甚至有些不敢過多壓上,張榟筠微微想了想,點破了其中奧秘,卻也和敵方那幾個城主心裡所想相差不遠。
禇鐵山這才明白其中關鍵,大笑三聲,毫不猶豫的下令全軍全力誅殺敵方坖獸,此消彼長,在不經意間,敵方坖獸大軍快速從近六十萬減至二十幾萬。
而各懷鬼胎的七城聯盟那中軍大賬是一退再退,乃至到了現在,都瞧不出被白狼城分割成小塊的己方坖獸大軍戰況究竟如何了,只覺得大勢自然在己方這裡。
終於,己方坖獸不足二十萬,而對方還有超三十萬坖獸時,臉色大變的羆杵雄終於拿出了他自以為的“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