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入了霸刀門的“天驕”們被安排每日與外面那些人戰上三場,用那掌宗之人的話說,能被眾人挑戰那是福分啊,既能磨礪道法,還能揚我威名,多好的事。
而今日,嚴語山就要出山門,挑上三人戰上三場,倒也不是真的怕到不敢接受挑戰,掌教親口所言挑戰者要同境界打鬥切磋,自己雖是個半吊子野修,但經歷過那天境一層後,從血海中爭命出的說法可毫不為過,怕就怕有一些其他宗門真正的天驕暗藏其中。
畢竟自己也之前只是胡亂修習的,若封了靈與其戰上一場自己自然歡喜死了,但如今自己還未從頭到尾的學過真正的仙家功法,也未和真正使得仙家術法之人打過,心裡還是沒多少底氣。
“嚴師兄,準備好了嗎?”一道細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嚴語山聽的不由心底瘙癢。
此女叫方露,從六歲時上了山,如今才不過十六歲便已聚靈脩為,不愧仙家仙子,和凡俗雲泥之別,被掌教安排於照顧自己和另一位“玄門天驕”,因為自己年長,人家便叫了聲師兄。
嚴語山立馬回著話:“來了方師妹。”心底倒是另一種旖旎想法:老子乾巴巴渴了一年,若在自家門派,定要立馬拉進來讓你嚐嚐自己這座山有多高......
他整了整衣衫,提起被賞給自己的真正仙家法刀,出門去了。
不久,便被一個師叔駕雲載著來到了峰下山門,一行而來的還有同門其他弟子給自己這些人聲援。
山門前,人頭如雜草,黑壓壓的少說也有幾萬人,嚴語山不由抽動了幾下眉毛。
那載他而來的那師叔哈哈笑著,道:“承蒙天下諸位道友看得起,來挑戰我霸刀門天驕弟子,我奉掌教之令,在此督戰,只不過,生死自負,若有人搞小動作,可別怪我霸刀門護短,嚴語山,你先上擂!”
“諾!”嚴語山立馬抱拳應諾,一步步踏上不遠處那座被某個宗門前輩隨手招來,又隨手砌成一個平坦臺場的擂臺上。
走到擂臺最中央,眼神陰冷,森森開口道:“不怕死的上來玩玩。”那督戰的老者撫須而笑。
眾多大宗最後還是派出自家“玄門天驕”迎戰,戰績倒出乎意料的好,戰敗者極少,而那些挑戰者幾乎個個殞命,一時間那些有著取巧或者瞧不起“玄門天驕”心思者頓時收斂了不少,以至於出現真正敢上前挑戰者沒幾人的情況。
正當“玄門天驕”個個心中舒氣,聲望如日中天時,卻發生了另外一種情況讓挑戰者比之前更加多了,也令這些“玄門天驕”跌落聖壇。
原來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許多三流甚至少部分二流宗門因為自家基本沒有吸納接收“玄門天驕”的份,乾脆來了個陽謀,那便是從那一二流宗門山門前,挑走了好些個苗子不錯的。
此舉使得真正有實力,卻無心參與先前鬧局的不少有實力之修紛紛跑出來,能進整個天下所有宗門裡排出的三流門邸,那也是求都求不來的,這等誘惑下,眾“玄門天驕”便苦也。
很多之前沒有根底的玄門天驕們幾乎連敗!“玄門天驕”無上根基之說,不攻自破。甚至在不斷的敗績下,天下眾人眼中,幾乎都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句罵人的話。
比如:“你這實力堪比玄門天驕了,努力吧師弟。”
嚴語山沒想到人人羨慕到人人唾棄之間的轉變這般快,他都沒來及享受那等天驕的好處,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奸妄小人,甚至宗門內的師兄弟,包括授業師父都帶著瞧不起的目光。
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他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近乎羞辱性地摁在地上打了一頓後,噩夢就來了,後面的每一個人,都很強,自己竭盡所能,但人家那種人力無法匹敵的仙家術法,自己甚至沒有任何破解之法。
原以為宗門會站在自己這邊,自己好歹竭盡所能了不是?可師兄弟們一臉的匪夷所思,原來在他們眼裡,那一招術法應對之法實在太多,那個秘術當以力破之,那馭劍之術漏洞百出,那等之修自己可隨意鎮壓,而自家宗門之天驕簡直孱弱如稚子。
後來,那些吸納了“玄門天驕”的宗門發現,除去少部分人,這些其他的“玄門天驕”的修行及悟性等等其實均不怎麼樣,甚至於有些人的資質都不如一個外門弟子,內憂外患下,嚴語山等以前沒有根底的一眾玄門修士不少人甚至主動退出宗門,去向都有。
嚴語山也想過是不是回到自家門派去?免得到時候被趕了出去更加丟人不是?
可路途太長,自己走上一輩子都到不了,惶惶中,還好因為那靈材的好處,自己好歹得了個穩心的話。
掌教最後給自己安排了個自己眼中的“肥差”,是去打理外門事物的一個管事身份。
嚴語山覺得還挺美的,好歹不用看別人眼色不是,只是他說不準跑了趟玄門,到底是好是壞。
說壞吧,自己哪怕是個處理凡俗事物的人,但卻也“入了仙班。”哪怕如今照看著那分給自己照看一畝三分地,但哪個人不給自己點頭哈腰的?
更有皇帝身份的人間極尊之人也對自己百般諂媚,在自家山頭何能享得這?上了金鑾殿,自己還不是要對眼前的這種人下跪請安?
說好吧,自己於真正仙家人眼裡就是個打雜的而已,瞧見個比自己小的多的同門師弟,還要似那皇帝對自己似百般討好,當真是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