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袍老者身後是賀家少爺,此時的他已遠遠地撞牆倒地,那牆壁那怕有陣法保護也出現蛛網般的龜裂,賀家少爺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在場眾人包括許鳳在內皆驚懼,但數許鳳最為驚懼,因為他知道的更多:兩兩交手,卻絲毫未感覺到任何衝擊氣流,甚至就是個微風都未曾拂面,怎麼可能如此的風淡雲輕?
許鳳眼神一凝,才發現似乎所有的衝擊力都凝聚在一個點,在那哪怕有九爺護著,也依然生死不知的巨喬城第一鉅富之孫那裡。
許鳳動了動喉嚨,看著九爺那腳底未曾出現半點裂痕的地面,看著那把名劍那驚人的弧度,看著周圍的一切,除了那躺在地上的人外,沒有那怕一絲的毀壞,最後看看九爺這堂堂化虛境,堂堂這以一人對化虛八人,斃了五人後還全身而退的猛人額頭那暴起的青筋,說明了什麼?
這種造詣,在對陣九爺時候還能表現出來的這種造詣境界,一個字,猛!
該不會是在化虛境的前三人物不成?可哪怕如此,也不該啊。
這叫許鳳的年輕人,這舉著金山出生的年輕人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猛一個激靈打的差點把自己摔倒。
我的乖乖,一共九尊琉璃盞而已,需要出動您這麼大的佛嗎?
許鳳剛想急急上前,那青袍人卻已經收回了他的手指,對著九爺說了句還可以,收起了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一隻白色珠子和一張雪色符篆,又轉身望向許鳳,許鳳頭皮發麻,不過那人卻笑了笑,道:“這下心裡就舒服多了。”
許鳳眼尖,瞧見了那兩個物件,可依然免不了此時的進退兩難,微微猶豫後,抱著拳硬著頭皮笑道:“前輩,我能否救治救治那傢伙,不然他不明事理的長輩冒失前來,又會稍加打擾公子的雅興。”
青衫男子瞥了許鳳一眼,許鳳只好站著不動,那人又伸開手掌說道:“你藏著掖著的寶貝呢?”捂著胸口半蹲的九爺就要掙扎而起,許鳳立馬掏出一物,嬉笑道:“公子可記得還我啊。”
青衫男子轉身離去,許鳳苦著個臉。
忽然,許鳳鼓起勇氣道:“敢問前輩可知道蘇月兒?”青衫男子頭也沒回說道:“瞎試探連許辰涼都要不回你的寶貝,信不信?”許鳳連忙傻笑。
羅英一行人堪堪反應過來,暗自慶幸之極,那叫克予的年輕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手止不住的顫抖,還好還好,還好自己顧及孟仙子沒傻乎乎說出那些心中罵他王八羔子的話語,要不然頭早被拍成稀爛了吧?
羅英忽然大聲哈了一聲,又連忙堵上自己的嘴巴,表情似是有些興奮,許是慶幸自己腦袋還在,又許是與那屠元嬰如狗的高人一同走過一段路?
對那孟姓女子的衝擊似乎是最大的,她時而難過,時而失落,時而開心,時而糾結......
那塗蘇或許是與門派老祖一般人物嗎?可又為何如此...確幸?確幸他不是那欺世盜名之輩?那公子曾經也定當驚才豔豔了一輩人罷,只是他離去時未曾多看我一眼,可現在的自己又算的了什麼?如何讓有資格讓他多看一眼?而以後又算的了什麼?化虛境?我能踏足嗎?若是到了那天,是不是他已化虹飛昇了?
天境!或許只有那神秘之極的天境能讓我加快步伐,能讓我在他下次見到時狠狠的驚訝一次!可是......那神秘的天境真可助我嗎?
待那塗蘇走後,許鳳這才拍了一下還愣著的秦啟,急忙去查探那賀家公子賀祟的傷勢,與此同時,這樓主事之人才敢露面,快步走向許鳳和九爺行禮道歉。
這元嬰中期的修士嚇破了膽,要知道在這紅塵隱於世,問道不現尊的世道里,化虛可是頂了尖了!萬一這兩位打起來,一巴掌就拍碎了小小的桃花渡如何是好?
許鳳對那桃花渡的元嬰擺擺手,從方圓納物中摸出一顆熒光流轉的藥丸,讓秦啟將賀祟的嘴掰開,將藥餵了下去,再以靈氣疏導丹藥化開,嘆氣道:“雖然是本就天資不怎麼樣,但這也差不多斷了半條仙路了啊。”
秦啟稍加猶豫後問道:“許哥兒,那...那位前輩難道是化虛境的高人嗎?”許鳳翻了個白眼,道:“哪怕那人是個化虛巔峰也沒法讓九爺那麼無力。”秦啟頓時冷汗淋漓,一個是許哥兒的言外之意是,那位前輩竟然是化虛之上的大能?這可太驚世駭俗了。
一個是一直以為雖然許鳳家大業大,但似乎以一個化虛做為保鏢實在顯得鋪張浪費,所以一直以為旁邊這位老先生是元嬰境修士。第三個是虧的自己沒有上前挑釁,若不然地上躺著的還得加個自己,不僅如此,要被自己那嚴厲的老爹知道,定然不會因為自己跋扈而去討個公道,退十步講,哪怕老爹願意,或許還反而得道歉行禮,息事寧人,唉。
許鳳拍了拍秦啟的肩膀,道:“聯絡人了嗎?”秦啟點頭,許鳳轉頭看了眼恢復原狀的麻衣老漢,老漢微笑眼神示意無礙,許鳳這才放心下來。
秦啟欲言又止,許鳳道:“小啟子,有些事情非不為,實不能也,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不參與有不參與的好處,中間還有些彎彎繞繞,你自個琢磨琢磨,給你那便宜老爹帶個話,那件事情還是不要參與了。”起身後雙手插兜,又加了句,“你知道的,你和他不一樣。”秦啟看著許鳳的背影,神色多少還是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