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
“他,竟然贏了?”
“天啊,柳宗主竟然會輸……”
早已退避到後方的那十餘位四脈弟子一臉的鐵青之色,而他們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惶恐驚駭。
四大脈宗主,在他們的心目中那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在他們想來,能夠戰勝四大脈宗主的存在並非沒有,但卻都是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一輩頂尖強者。
於靈賀這個後起之秀雖然有著無限潛力,日後或許會有挑戰四脈宗主的資格,但卻絕對不是現在。
可是,如今現實血淋淋的擺在了眼前。
柳山的失敗,幾乎摧毀了他們的信念,讓他們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於靈賀微微一笑,道:“前輩,晚輩既然勝了,那厚土之牆……”
白流庭伸手一揮,那些原本被他保護在身後的寶物中頓時飛起一物,正是那面迷你圍牆。這圍牆化作一道白光,瞬間飛入了於靈賀的手中。
拿著厚土之牆,於靈賀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開心的笑意。
他最初代表赤風雲霧一脈進入千桑天墟之內,也算是一件好事,與東舉國結下了深厚的善緣。可是,在經歷這一戰之後,於靈賀卻明白,他們之間的善緣和因果,或許就此了結了。
當然,於靈賀此行不僅僅帶出了咫尺天涯一脈傳承,更主要的是,他找到了上然昭元所在,終於證實了四大脈這無數年來的辛苦並非無的放矢。
這份成績,也足以償還白牧的授藝之恩。
至於這厚土之牆,也算是他獲得的報酬之一吧。
感受著四周所傳來的不善目光,於靈賀輕輕地一抱拳,道:“晚輩告辭。”說罷,他輕拍馬背,白龍馬長嘶一聲,冷然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這才慢悠悠的離去了。
院子內,沉寂片刻,一人突地道:“白宗主,我們真的要將門中至寶送人麼?”
白流庭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緩聲道:“這雖然是賭約,但更是一份報酬。”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些來自於上然昭元的寶物之上,以更加緩慢地語氣道:“你們若是有人能夠找到那兒,又何至於發生那麼多事情呢?”
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微微發紅,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什麼了。
弓俊彥放下了柳山,道:“柳兄受了重傷,但調養一月,就差不多能夠恢復了。”
柳山的傷勢雖然沉重,但卻絕對稱不上致命。得到了弓俊彥的幫助之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不過,他醒轉之後,目光一掃,頓時明白過來,臉上神情極為難看。
貫逶迤沉吟片刻,道:“柳兄,你適才與於小友交手,為何突然手下留情?”
光龍的威力雖然非同小可,但石巨人的拳頭也不是吃醋的。若是雙方適才那一擊正面硬撼,結局如何,依舊是難以預料。
柳山剛剛喘勻了一口氣,聽到這句話,那氣息頓時再度急促了幾分。
他恨恨地道:“貫兄,我又豈能不知好歹,在那種時候還要手下留情,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確實,最初交手之時,他雖然說過手下留情的話。可是,隨著戰鬥的升級,面對神槍龍氣,融玄級靈獸之時,他若是還藏著掖著的話,那就是對自己的性命不負責了。
白流庭沉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給他襲擊的機會呢?”
柳山苦笑連連,他的目光有著幾分迷離,似乎是在回憶著適才那一戰的情況。
眾人都是安靜了下來,等待著他的解釋。
終於,柳山開口,道:“我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在我打出那一拳之後,就發現這個世界似乎變了。”
“變了?”白流庭一怔,訝然道:“變成什麼樣了?”
他們都已經明白,柳山之所以會有著如此遲緩的動作,應該是中了某種算計。但問題是,這種算計隱秘之極,就連他們都未曾看穿。
柳山苦笑一聲,道:“那個世界突然間變慢了,變得很慢很慢,可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於靈賀的光龍。哎……”他搖了搖,苦惱地道:“我眼睜睜看著光龍打在我的身上,可就是無法躲避。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自言自語地詢問著,臉上帶著難以形容的苦笑。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覺得一股涼氣沿著脊椎骨蔓延而上。
這又是什麼特殊的功法麼?僅僅能夠讓柳山感受到變化,但卻讓其餘人都看不出端倪的力量。這又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