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步立成再度到來,這才帶著於靈賀前往書院另一座山頭的豪宅而去。
焦璞玉大師不僅僅是丹道大師,而且還是丹學院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就算是以步立成的身份,也需要數日之久才能夠約見。而且,這還是因為焦璞玉大師聽說了於靈賀是天拂仙門下的緣故,否則就算步立成豁出了老臉,人家也未必願意撥冗一見。
白龍馬自然是與於靈賀形影不離,他們來到那處豪宅之後,步立成帶著他在後院一座風景秀麗的涼亭中等候。
這位焦大師的架子確實很大,雖然早就知道客人到來,但卻是置之不理。於靈賀和步立成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眼見日頭逐漸偏西,桌上茶水點心也不知道換過多少遍了,那位聲名顯赫的焦璞玉大師才姍姍來遲。
這位焦璞玉大師身材高大,鶴髮童顏,特別是一雙眼眸更是熠熠生輝,身體內彷彿是蘊含了無窮能量。這樣的人物,無論放到何處,都是令人一言難忘的。更何況,他還有著令人敬畏的丹道大師的身份。
只是,在看了於靈賀和白龍馬一眼之後,這位焦大師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倨傲之色,反而是和顏悅色地道歉道:“各位,適才老夫專心煉丹,竟然忘記了時間,還請見諒。”
步立成哈哈一笑,道:“焦大師客氣了,您能夠在百忙之中抽空而出,我們已經極為感激。”
他這句話倒也不是敷衍,如同焦璞玉這等人物,一旦開始煉丹,就彷彿是修者閉關,丹藥不成,絕不出關。只是,竟然拖延了兩個時辰之久,那就讓人心存疑惑了。
於靈賀自然不會將那點兒心思表現在臉上,他行了一禮,道:“見過焦大師。”
焦璞玉連忙拱手道:“小哥可是天拂仙老人家的門下弟子於靈賀?”
“不錯,正是晚輩。”
“哎呦,小哥無需客氣。”焦璞玉笑道:“若是按照天拂仙他老人家的輩分來說,老夫倒是要叫一聲前輩了。”
步立成哈哈一笑,打岔道:“你們兩位都不用客氣了,既然不是同門,那就各交各的吧。”
焦璞玉輕輕點頭,道:“小哥,你要見老夫,不知有何事啊。”他笑眯眯地道:“若是要煉丹的話,老夫倒是可以出手一試。”
步立成臉上笑容不減,心中卻是暗道。
這焦璞玉平日裡高傲無比,就算他身為雲夢書院高層,請其出手煉丹,也是花費了極大代價。可是,在於靈賀的面前,他卻變得這樣好說話了。雖然心知肚明,這是因為焦璞玉忌憚天拂仙的緣故,但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於靈賀輕笑道:“晚輩此來,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勞煩您老。”
焦璞玉輕輕點頭,他突地一拍腦袋,道:“哎呦,我這記性,差點兒忘了。”他手腕一抖,取出一個玉瓶,道:“步兄,這是你要的丹藥,拿去吧。”
步立成一怔,驚喜交加地接過,道:“那麼快?”
焦璞玉大笑道:“老夫聽說你今日要來,所以就先開爐煉了,呵呵,如果不是為了此丹而耽擱了時間,老夫又怎會來的如此之晚?”
步立成大喜過望,心中的那點兒芥蒂頓時盡數消去。
於靈賀的心中微動,卻是暗自警惕起來,這位焦大師掌控情緒和局面的能力,堪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連步立成的情緒都為其所調動,真是不可思議。當然,這也是因為步立成有所求的緣故,若是他無慾無求,自然不會如此輕易被其所乘。
焦璞玉輕咳一聲,道:“步兄,此丹剛剛煉製而成,而且其性特殊,必須要以千年玄冰加持,方能保證藥效不散呢。”
步立成臉色微變,他起身,道:“兩位慢慢聊,我先行一步,告辭。”說罷,他身形一展,如風似火般的離去了。
於靈賀苦笑一聲,道:“焦大師,您這是何意?”他將步立成調開的意圖實在是過於明顯了,於靈賀又豈有看不出的道理。
焦璞玉輕笑一聲,道:“於小哥,實不相瞞,老夫來此固然是為了雲夢珠而來,但同時也是為了見你一面。”
於靈賀的眼神一凝,道:“焦大師要尋在下?”
焦璞玉肅然道:“不錯。”
白龍馬原本懶洋洋地待在亭外,此時卻是轉過了身子,那馬尾巴有意無意的揮舞著,四蹄更是輕輕踏地,一股凌厲的氣息逐漸地瀰漫而出。
焦璞玉連忙道:“於小哥,老夫並無惡意。”
於靈賀微微點頭,道:“小白龍,焦大師若是有惡意的話,絕對不會在雲夢書院這樣與我說話的。”
白龍馬想了想,身上的氣勢緩緩散去,重新變得懶洋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