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院落之內,於靈賀舉起酒杯,笑眯眯地道:“蔚兄,上杉兄,請!”
蔚宣海、上杉炳連忙捧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於靈賀與蔚家的關係極為奇怪,蔚然在於靈賀的面前不敢託大,口口聲聲以老弟稱呼,而蔚然次子蔚宣洋更是拜在於靈賀名下學習鬥獸棋藝。可是,蔚然長子蔚宣海卻是無法厚著臉皮叫叔叔,在經過了最初的尷尬之後,他們兩個卻是以平輩論交了。
至於上杉炳,他是影城內另一幫紈絝之首。
在於靈賀來此之前,他和蔚宣海無疑就是影城內最傑出的兩位年輕人,所以,他們彼此敵視,隱隱間有著一種龍爭虎鬥的格局。
可是,自從於靈賀進入影城之後,這個局面就徹底的改變了。
不過並非從二虎相鬥變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他們兩個就算是再狂妄自大,但也絕對不會以為自己能夠與於靈賀比肩。於是,他們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局面頓時煙消雲散。如今他們之間這年輕一輩,似乎變成了於靈賀一家獨大的局面。而上杉炳更是三天兩頭的跑到蔚府,與於靈賀和蔚宣海等人談天說地,特別是談及修為上的事情,更是讓他獲益匪淺。
不知不覺中,影城內兩位大佬對峙的局面也因為小輩人物的頻繁交往而變得緩和起來。
蔚宣海放下了酒杯,他猶豫片刻,道:“於兄,聽說你也要參加半月後的開眼會試?”
上杉炳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他抬起了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於靈賀。
微微一笑,於靈賀點頭道:“不錯,宣洋這小子口快,此刻怕是已經人盡皆知了吧?”
他根本就不用問,就知道將此事洩露出去的,肯定是蔚宣洋這小子。
參加開眼會試,對於居士來說,那是最夢寐以求的事情。雖然蔚宣洋知道於靈賀早已開眼成功,但畢竟沒有經過會試的考核,所有總是有些莫名的擔憂。
此刻,在知道於靈賀即將參加,他哪裡還按捺得住?雖然不至於逢人就提,但短短半月間,這訊息卻已經傳遍了全城。
蔚宣海尷尬地一笑,道:“舍弟也是為於兄高興,請於兄莫要見怪。”
於靈賀微微搖頭,道:“他一片赤子之心,我怎會怪他呢?”
上杉炳的目光一轉,落到了院子中的某一個房間內,突地壓低了聲音,道:“於兄,我們在這裡飲酒,會否影響……她的清修啊?”說到她的時候,上杉炳的臉色不由地微微泛紅。
於紫鳶在這裡居住了半個月,這兩位屢次來訪,也見過幾次。
然而,在人前風度翩翩,瀟灑自如的兩位俊俏公子在見到於紫鳶之後,都變得束手束腳,彷彿連話也不敢多說了。
因為此事,於靈賀甚是得意地取笑過幾次,他原本以為,這兩位會因此羞愧得不敢再來,但沒想到的是,他們來得似乎是愈發的多了。好在他們並沒有糾纏於紫鳶,彷彿只要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於靈賀一揮手,道:“你們放心,我姐姐的劍心如鐵,不會受到影響的。”
確實,如果這點兒喧鬧也會影響於紫鳶,那她所修煉的就不是劍道,而是魔道了。
上杉炳鬆了一口氣,他突地道:“於兄,我聽父親說,張坦蕩聽說了對手是於姑娘之後,就開始閉關,正在修煉一門強大劍術。俞前輩說,如果這套劍術有成,或許就有與於姑娘一較高下的資格了。”
於靈賀一怔,他和蔚宣海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是在心中納悶。
這小子為啥連這個秘密也說出來了,難道他是方家在青往天宮佈置的臥底麼?
只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兩人就不約而同地否定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咳咳!”於靈賀輕咳一聲,道:“上杉兄,那是什麼劍術?”
上杉炳的臉色微紅,道:“我還沒有打聽出來,不過……”他挺直了胸膛,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道:“你放心,我一定為於姑娘探明訊息!”
於靈賀一怔,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至此,他終於明白其中緣故了。只是,上杉炳雖然在影城內還算是一號人物,但若是妄想匹配姐姐,那就是不自量力了。他這是要透過這手段來討好姐姐啊!
蔚宣海的心中一陣不舒服,他重重地咳嗽了一下,道:“兩位,我們還是談談半月後的開眼會試吧。”他看著於靈賀,羨慕地道:“於兄,你這一次只不過是走個過場,可我和上杉兄就要真刀實槍地搏一次了。”
於靈賀輕笑一聲,道:“你們兩個,都已經獲得了神恩掌控的能力,被神恩選中開眼,也是十拿九穩了吧。”
蔚宣海苦笑著道:“話是這麼說,但是在真正開眼之前,我們的心中還是沒底啊……”他長嘆一聲,道:“神恩掌控者落選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在最後結果出來之前,除你之外,我們沒有人敢有絲毫的輕忽大意啊!”
於靈賀的臉色突地一黯,幽幽嘆了口氣。在提到神恩掌控之時,他就忍不住想起了沈晟。一想到他,於靈賀的心中頓時甚是難受。
如果此刻沈大哥還活著,與自己一起參加開眼會試,那該有多好啊……
搖了搖頭,於靈賀將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拋開,信口問道:“對了,你們聽過庚楚的訊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