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風從凌空落於城牆之上,衣衫略顯凌亂,看著被鮮血洗涮的城牆上到處都是破碎肢體與殘骸,滿目都是正抱著自己傷口發出痛苦的哀嚎之聲計程車兵們,臉色十分陰沉。
“轟隆隆!”
一道驚雷陡然響起,在應天城的上空頓時烏雲密佈,不一會豆珠大的雨點簌簌落下重重的敲打在守城侍衛的明亮的鎧甲之上,氣氛變得更加灰暗,沉重,彷彿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五長老衣衫殘破,捂著腹上還正滲出鮮血的傷口,冒雨來到林清風的面前聲音嘶啞道:“僅僅這一次衝鋒,就收割掉我們三分之二的守軍的性命,這應天城怕是……要守不住了。”說完五長老面色晦暗,彷彿蒼老了許多。
林清風看著雨水不斷沖刷著地上的血跡,雨水被的上的鮮血染成腥紅之色,潺潺的流下城樓。
灰濛濛的天空中,不斷掉落雨水,彷彿是上天為應天城之殤流下的淚水。
林清風立於城頭默默的注視著神色麻木的將士:“將士們!我知道你們這之中有很多都是林家與孫家的子弟,有的甚至可能剛剛滿十八歲,你們沒有經歷過戰爭,有的甚至還沒有殺過人。”
“你們現在害怕,這很正常,沒有人會責怪你們,是人都會害怕,我們今天的處境確實很糟糕,有多糟糕看看身邊袍澤的破碎不齊的屍體就能清楚……我們的敵人是天梵帝國赫赫有名的鐵騎,也許下回衝鋒我們就會全部喪生在狼腹之中。”
“我明白大家現在害怕,害怕死亡。”林清風掃了一眼還正在瑟瑟發抖的林業。
繼而語言更加溫和的道:“怕死沒什麼丟人的,沒有不怕死的,可…我們有得選擇嗎?我們沒得選擇,我們輸不起,我們絕不能後退一步,因為在我們身後就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有我們的父母,妻兒,孩子,在家裡等著我們為他們撐起一片天,倘若今天我們退後一步,她們就會被這些殘暴的賊寇肆意的凌辱,屠殺,我們的家鄉……就會變成煉獄。”
林清風雄渾的聲音在眾位將士的耳畔緩緩的響起,微妙的影響著眾人的心境。將士們麻木渙散的目光也慢慢的變得堅定了起來。
“所以……我們決不能退,你們是英雄,你們都是我們應天城的英雄,我林清風以林家的名義起誓,如若林家不亡,在座陣亡的各位兄弟們,你們的父老妻兒全部由我林家贍養。”林清風斬釘截鐵的說道。說罷林清風對著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此時氣氛變了,剩下的將士眼中的麻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洶洶的火焰,藏於他們心中火焰被林清風的一席話給點燃了開來。
眾將士們,舉起手中武器,放聲嘶吼著:
“誓死不退!勇保應天!”
“誓死不退!勇保應天!”
“誓死不退!勇保應天!”
……
一時間應天城的將士們拼命的怒吼著,聲浪滾滾,氣衝雲霄。
……
而在天狼衛臨時駐紮的大營內,蒼羽四人面色凝重,對立而坐。
燭虹心有餘悸的看著眾人,美眸微閃:“這林清風當真了得,不愧是林家的大長老,準神照境強者,若不是我們四人有合擊陣法,怕將不是他的一合之將。”
其餘三人都微微頷首,可見林清風的實力著實恐怖。
蠻戰面色陰沉怒道:“媽了巴子的,趙家不是說讓我們只管衝鋒攻城就行了嗎,由他們來牽制住林家的高手,這個林清風到底是怎麼回事,害我們白白損失了數百狼騎。”
蒼羽看著發怒的蠻戰同樣面色微寒;“事到如今,多說無益,還是趕緊計劃攻城為妙!如今我們攜大軍攻打應天這麼大動靜,怕是用不了幾天就會傳遍天梵帝國,我們必須趁在這之前覆滅林家,再拖下去對於我們越發的不利。”
三人都微微頷首,陰柔男子道:“林清風再厲害也就是一個人,應天城的守軍與我們的天狼衛相比實力懸殊,只要我們幾人死死的拖住林清風,讓狼騎們在發動一次衝鋒,應天城必破無疑。到時候大局已定,林家在我們狼騎鐵蹄踐踏之下,也只有覆亡一途。”
這便是軍隊的獨到之處,也許單打獨鬥,他們不是那些修靈高手的對手,但是若是聚在一起結成戰陣,那威力絕對逐層遞增 。
就在四人正商量如何應敵之時,突然聽見外邊一陣喧譁,噪雜之聲。四人眉頭微皺。
“轟!”“轟!”“轟!”
一聲聲巨響,在營地的邊緣響起,頓時火光四射。
四人連忙出營檢視,由於剛剛的爆炸聲,蒼狼們受到驚嚇,開始四處亂竄,肆意踐踏,有不少阻止蒼狼亂竄的衛兵,被巨大的狼蹄給活生生的踏成肉泥,頓時鮮血四濺,悽慘無比。
這時蠻戰對旁邊不遠處正維持秩序的校尉怒吼道:“這是怎麼回事?”
校尉當即也不敢怠慢,忙跑到蠻戰面前拱手道:“稟戰將軍,有敵軍偷襲!”
“啥玩意!”除蒼羽以外的三人皆是面露震驚。
開什麼玩笑,現在應天城守城兵力都捉襟見肘,那有多餘的兵力前來偷襲,再說騎兵是步兵的剋星,前來偷襲,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其實不光這三位這麼想,幾乎所有的天狼衛將士都這麼想,加上外邊剛剛下了場雨,天意有些微寒,將士們或多或少喝了點烈酒禦寒,防衛略有些鬆懈。
“敵軍來了多少人?”看著逐漸平靜下來的天狼衛蒼羽淡聲問道。
看著將軍的疑問,校尉吞吞吐吐的道:“稟大將軍,不,不…足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