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劉秉雙目微紅,喘息之中還帶著一股酒氣。昨晚他沒有回府,在歸塵院內一直等著林奇。接著酒意賢王劉秉不但把劉軻痛罵了一番,還把林奇也罵了進去。
劉秉覺得林奇太過軟弱,不應該就這麼輕鬆的答應下來。以林奇的赫赫戰功與威望,劉秉相信劉軻還不敢把他怎麼樣。畢竟二三十萬大軍還在外面沒有歸來,劉軻也得顧忌林奇在軍中的班底。而且即便是更換議和大臣,在劉秉眼裡也不能是私通北辛的楊繼洲。要不是林奇阻攔,昨晚藉著酒勁劉秉就想去皇宮大鬧一場。
林奇當然不能讓劉秉去闖禍,好說歹說把劉秉按了下來。林奇可以不在乎大安在議和之中的損失,但劉秉畢竟是皇族親王,整個大安可都是他劉家的,為此林奇給劉秉出了一招,讓他去把楊繼洲給盯死了。如今監天院碧霄閣都在暗中嚴防死守,只要楊繼洲無法與孟託單獨密談,議和條件就得擺在桌面上。更何況議和使團的那些官員大都是劉秉的狐朋狗友,楊繼洲想做點手腳那可不容易。
議和大殿之內,楊繼洲面色難看,但不得不上前見禮,“下官不知賢王殿下到此,有失遠迎還望殿下勿怪。”
孟託也拱手道,“大辛國孟託,見過賢王殿下!”
劉秉瞟了孟託一眼,連搭理都沒有搭理。看到此處除了楊繼洲之外,竟然沒有其它大安的議和官員,劉秉不悅的問道,“楊大人,其他人都死哪去了,難不成我大安就你一個議和官員?”
楊繼洲陪著笑臉說道,“賢王殿下,下官也是剛進來,他們馬上就到。”
楊繼洲說著,暗中給孟託遞了個眼色,那意思等他把這位酒色王爺打發走再說。
“賢王殿下,不知您來議和大殿,可有要事?”楊繼洲問道。
賢王劉秉掃了掃大辛國的其他使臣,撇了撇嘴說道,“沒事,本王喝多了點酒,來這裡喝喝茶清醒清醒。”
楊繼洲一怔,心說這是什麼話,跑這裡喝喝茶?還清醒清醒?楊繼洲畢竟是兩朝元老,頓時微怒道。
“賢王殿下,這裡可是我大安與大辛國議和重地,殿下要是沒什麼政務的話,還是請去偏廳歇息吧。”
劉秉跟沒聽到似的拉過一張座椅往旁邊一坐,擺了擺手,“你忙你的,不耽誤本王品茶。”
這一下,誰都看出劉秉是故意找事來了,但是身為大辛國使臣孟託不便多言,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位無賴王爺在此胡攪蠻纏。
楊繼洲也有些放不下臉面了,當即一抱拳,“賢王殿下,這裡是議和重地,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臣子不得干涉,在外臣面前,還望殿下自重。”
賢王劉秉傲慢的昂起了下巴,“本王干涉你了嗎?我剛才說了,你忙你的,本王只是來品品茶!”
楊繼洲冷笑道,“賢王殿下,即便您是皇室親王,沒有陛下的旨意,恐怕也沒權利進入這裡。殿下,莫要讓外臣看笑話,還是請到偏廳歇息。”
楊繼洲話音一落,欒平義和潘玉走了進來。看到賢王劉秉,二人趕忙上前見禮。
賢王劉秉看著二人,“你們來的正好,本王問你們,這議和使臣~可否能單獨與外臣議和?”
潘玉二人一愣,潘玉執禮回道,“殿下,當然不可以,按照國之禮法,議和官員必須要二人以上才可與外臣相談,而且還得有兩名執筆官錄才行。國之重事不可不慎,使團官員怎可能私下相見。”
賢王劉秉冷笑的看了楊繼洲一眼,接著問道,“那本王再問你們,本王可有權利來此?”
潘玉二人不知何意,潘玉當即笑道,“賢王殿下說笑了,您是我大安持鐧親王比肩帝君,皇室宗祠存有帝王誓約,當然可以來此。”
賢王劉秉把金鐧往地面上一杵,目光看向了楊繼洲,“聽到沒有,要不要本王帶你去皇宗,查一查陛下的登基誓約。”
楊繼洲面如赭色,但他還真拿劉秉沒辦法,就算換成慶溫侯他都有權請出去,唯獨劉秉還真有這個許可權。即便是帝君下旨,劉秉都有權利視情況抗旨不尊。
孟託也看出今日是無法私下密談了,而且他也知道楊繼洲根本沒有其它的準備,雙方坐下來也只能是說些尷尬的無用之語。
孟託當即拱手說道,“楊大人,本官忽然感覺身體不適,咱們還是改日再議吧。賢王殿下,外臣告退,您慢慢品茶。”
孟託一擺手,大辛國官員紛紛站起身,隨著孟託向外走去。楊繼洲憤怒的盯著劉秉,面對劉秉這種無賴之舉,楊繼洲無奈之下只能憤憤而去。
潘玉和欒平義尷尬的看著賢王劉秉,欒平義可不敢多言,潘玉卻是劉秉多年的酒肉朋友,不解的問道。
“殿下,這是怎麼了?”
“先別問這些,其他人呢?”
潘玉苦笑道,“陛下更換議和大臣,大家都很震驚,沒想到楊大人一來就給了個下馬威,其他人都在各自房間修改議案呢。”
“修個屁,都給本王喊過來,我有事吩咐。”
劉秉把金鐧往桌案上一放,不大一會兒呼呼啦啦來了十幾位年輕人。這幫傢伙可都是劉秉的酒肉朋友,不但都是世家子弟,更是他親自舉薦給林奇的。
兄弟們一看當初的老大來了,這幫紈絝子弟被楊繼洲痛罵了一頓,心中當然不平衡,紛紛上前訴苦。
劉秉揮了揮手,“都別吵吵了,你們聽著,從現在起不管楊繼洲想怎麼做,絕不允許他獨自與敵國使臣密談。本王也會常來,但就怕百密一疏出現漏洞。所以,你們都得幫本王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