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與盧繼文匆匆來到了前院,九兒和芊芊身為女性,這種場合不宜拋頭露面。四皇子劉秉因為身上有傷,行動不便留在了後院。
歸塵院正廳外面站滿了人,林奇舉目一看,好傢伙,還未正式開張的歸塵院從未如此熱鬧過。除了幾位大人之外還有隨從侍衛,甚至還有幾名宮中的內官。特別是那位長著鷹鉤鼻的老太監,正是那晚攔截林奇的慈安宮總管劉順寧。除此之外,還有信王身邊的高手百里軒。
林奇拱手上前,“草民林奇見過諸位大人,不知諸位大人突然駕臨歸塵院,有失遠迎還望諸位大人海涵。”
說完之後,林奇故意對著盧繼文訓斥道:“盧管家,為何不請諸位大人進入廳內好生照顧?真沒規矩。”
林奇說著掃了一眼眾人,雖說他是第一次見到衛國公趙德章,但從對方官服上的錦繡,知道他應該就是三大國公之一的趙德章。不過林奇也很疑惑,不明白這幾位為何突然走到了一起?難道說,他們已經要聯手對抗定國公蘇寒以及皇后的勢力了?
譽國公李智臉色鐵青,有些不耐煩的瞟了一眼老太監劉順寧。信王倒顯得很冷靜,上前一步說道。
“林奇,這不怪盧管家,是我們幾個想在外面說說話。對了,這位是衛國公趙德章趙大人,那位是慈安宮總管事劉公公。他們是來看望四皇侄劉秉的,不知皇侄傷勢如何了?”
林奇佯裝吃驚的樣子,趕忙拱手施禮,“草民林奇見過兩位大人,四殿下已無大礙,正在後堂靜養。要不這樣,諸位大人先入大廳,林奇這就派人請四殿下過來。”
趙德章有些心急的說道:“不必了,老夫與劉公公去後堂看望一下即可。”
林奇點了點頭,“四殿下行動不便,這樣也好,盧管家,趕緊引領兩位大人去後堂。上好的茶水伺候,給我好生照顧著。”
盧繼文答應一聲,撤步一讓,“兩位大人請隨我來。”
衛國公趙德章對著信王和李智拱了拱手,劉順寧則是頗為詫異的瞟了林奇一眼,他發現林奇處事冷靜沉穩,與兩日前在宮中的張揚截然不同。一群侍衛內官跟隨著向後院走去,他們一走,林奇趕忙把信王與李智請進了大廳。
信王謹慎的向外看了一眼,“百里軒,好生警戒,任何人不得接近。”
百里軒答應一聲,順手帶上了廳堂大門。大廳之內,林奇幾乎與譽國公李智同時說道。
“太子殿下如何?”
“太子出事了。”
林奇心中一驚,看向了信王和李智,“今日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太子是否~?”
信王抬手示意李智不要著急,“李大人,稍安勿躁,這件事~還是由本王來說吧。”
譽國公李智雙目微紅,默默的點了點頭。信王看著林奇說道:“今日朝堂之上,劉軻他~竟然悲憤之餘以死明志,皇侄他~。”一想到劉軻今日在朝殿上的所作所為,信王也不禁有些動容。
林奇身軀一顫,“太子殿下~死了?”
譽國公李智急的打斷道,“沒死,送太醫院了。還是我來說吧,太子今日在朝殿之上與陛下爭執了幾句,情急之下頭撞殿角。軻兒那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夫~死後都沒臉去見他的孃親。”
譽國公李智眼中閃爍著瀅光,那可是他的親外孫,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李智絕不會讓別人欺負失去孃親的劉軻。
林奇聽著腦袋都大了,不過隻言片語之中他聽出了不妙。因為譽國公李智說太子與陛下‘爭執’了幾句,這對太子來說,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林奇看向了信王,他覺得還是信王思路比較清晰,“王爺,太子殿下因何事與陛下爭執?”
信王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林奇,皇侄應該是聽從了你的勸說,他在朝殿之上參了自己一本。皇侄說李妃因他鬱鬱而終,要請辭太子之位為母守孝。只是~皇侄悲憤之餘,竟然冒死質問陛下為何沒有照顧好母妃。更讓人震驚的是~他竟然想以死殉孝。”
聽到這話,林奇不禁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劉軻的傷勢如何?”
信王搖了搖頭,李智悲傷的說道:“血濺當場,生死未卜。”
林奇震驚的看著二人,“那陛下可有震怒?”
信王再次搖了搖頭,“皇侄的出現,打亂了今日所有的議事。皇兄雖然震怒,但畢竟是他的親兒子,當場移駕去了太醫院。我等臣工留守了兩炷香的時辰,尤乃萬才宣佈退朝。這不,本王與李公連府都沒回,直接到了這裡。”
“林奇,老夫問你,軻兒以死殉道,是不是你小子指使的?”譽國公李智嚴肅的看著林奇。
林奇恨不能給他一個大白眼,“國公大人,你覺得我林奇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這兩天我跟太子~。”
林奇剛說到這,就聽外面百里軒高喊了一聲,“王爺,尤公公來了。”
“尤乃萬?”
三人均是一怔,林奇趕緊跑過去開啟廳門。尤乃萬這時候來到歸塵院,不用問肯定是傳達太子的訊息。林奇心中也很鬱悶,要是太子真的死了,那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畢竟這兩日只有他陪伴著太子,甚至太子的一舉一動都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裡。說不定,還真能安他一個蠱惑太子自盡的大罪。
三人剛走出大廳,就看到尤乃萬匆匆的走了過來,“陛下有旨,宣信王殿下即刻入宮。另,陛下宣林奇隨行,入太醫院為太子診治。”
信王一躬身,“小王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