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三年未曾見過,竟然隔了那麼久?
她扯唇一笑,就算好久未見,在人群中還是能一眼認出他,即使好久不見,對他的感覺也未曾變過。
還是那麼濃烈。
他已成自己心中的烙印,揮之不去,又像心口上的傷疤,被那人一點點的揭開,又疼又癢。
她剛才短短一眼卻是隔靴搔癢一般。
不夠,根本不夠。
姜易水猶豫幾番,無數次在心低問自己,為什麼此刻你膽小了呢?
她急喘幾下,慢慢抬頭回望。
他竟還在看。
她離得太遠,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樣的表情,是歡喜,還是為她難過,還是……
不!她都不想知道,而這種不想,竟是她好害怕,萬一不是自己期望的呢?
她和他已經沒關繫了。
她拍了拍心口,鬆了一口氣,還好她存有幾絲冷靜,把她從湖底拉了回來。
想通一切,姜易水嘴角輕輕上揚,大膽地回望過去。
他平日鮮少出門,從未見過他有如此著裝。
劉瀾本長得溫潤清俊,從前在府中若不說他是皇子,還以為是那個長相秀氣的書生,而他今天的打扮甚為文雅,即使一身俗不可耐的金飾,在他身上尤其得俊逸。
遠處瞧去,他眼眸深邃,嘴角上揚一直淺笑著,旁邊的人在滔滔不絕地給他說話,姜易水冷笑一聲,他還是和從前一樣,那樣溫暖、勾人心魄的笑容,就算生氣也不會瞧出。
在姜易水印象中他是鮮有意氣風發的樣子,連頭上都是用金飾點綴的通天冠,紅纓繫於下頷,一身青色香雲紗印花鍛,腰攜玉環佩掛飾,平日裡從未見他如此莊重過。
想到此處,姜易水心頭猛得一酸,仔細想想也是,佳人在側如今沒有太多束縛,為何還會像從前那樣?
她慢慢收回眼神,轉身推開人群離去。
大概是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沒有人關注她,才會離開的如此順暢,悄無聲息。
周圍的人群散去都往回春樓看戲,姜易水沿著欄杆往回走,恰巧碰到王荃在原處找人,他額頭出了些薄汗。
姜易水見著連忙跑過去喊住道:“王荃,我在這裡!”
王荃一看是她,忙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又松開離了些許距離,握著她的肩膀道:“嚇壞我了,才離開不久,你就跑得沒影,差點要……”他頓了一下皺眉道:“你怎麼……哭了?”
王荃從懷裡掏出巾帕為她擦拭道:“你別為安安擔心,安安已經沒事了,怎麼還不相信我說的?”說著又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幾下背道:“下次…你要站在顯眼的位置,不然我瞧不到你,你找不到我,又要像現在一樣哭。”
王荃察覺腰間環抱自己的手,身子一顫,又更加緊緊地抱著她。
若是一直停留在此,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