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易水走後嘉王才慢慢起身,旁邊謹慎小心的侍衛拿著新衣袍等候。
“王爺,要不再睡會?”張桉小心問道。
嘉王喝了口茶,道:“不必了。”
張桉想起夫人今兒早紅著臉,也是頂著一張憔悴走了出去。忍不住提醒道:“王爺,今年秋獵盛大,又不似從前那般清閑,事事還要出面,你這讓旁人瞧見了……再忍不了也要節制。”張桉又說道:“您看您眼下的烏青……”
“你閉嘴!”嘉王忍可忍斥道:“再多說一句……”
“七哥,我可想死你了!”
話還未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道聲響,張桉行禮道:“八爺好…夫人好。”真是烏鴉嘴說一個準一個,瞧著主子不善的眼神便退了出去。
姜易水本是在外面透透氣,沒想到被豫王見著自來熟一通,又被拉回那個壓抑的屋子。
豫王搭上嘉王的肩膀,笑道:“七哥真是有福氣,七嫂看起來乖巧伶俐與你這座冰山美男也太過相配,回頭我倒要好好問問是誰給你說得良緣,讓他也許我一個這樣的女子。”
嘉王哼的一聲冷笑,嘴上也絲毫不服輸道:“八弟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還怕尋不到良緣?”
豫王戚了一聲,瞧了瞧嘉王眼下烏青又看了看姜易水憔悴的模樣,眉毛微挑道:“七哥…沒想到啊!”
嘉王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冷著一張臉。
豫王猥瑣的看著嘉王道:“怎麼樣?是什麼感覺?”
姜易水瞬間明白了為何今早張桉那樣看自己,想到這裡臉又紅了起來,道:“不是的!”她立即否認道:“昨夜殿下……回來的太晚…不舒服…”說完她就在心裡偷偷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還不如不解釋,越描越黑。
嘉王臉色鐵黑無奈地伸手扶住額頭:“八弟…”
豫王以為自己七哥不好意思,作勢安慰道:“沒什麼,同身為男人,我都懂得。”
“八弟你別逗你七哥了。”三皇子劉鴻穿著一身黑袍掀開營帳道。
周圍侍從都跪下行禮,姜易水見狀也立即福身道:“三皇子殿下安。”
劉鴻雙眸微微一亮,笑道:“不用多禮,如今都是一家人。”
姜易水退到一邊到王爺身旁候著。
“三哥。”嘉王道。
劉鴻按下他欲作站起的身子:“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禮。”又道:“說來也是稀奇,七弟往年甚不喜秋獵,今年怎麼想起與我們一起?”
嘉王看了一眼姜易水,笑道:“待不住了,想出來走走。”頓了頓又道:“我一個人悶在府裡還好早就習慣了,總不能連累著別人同我一起。”
姜易水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殿下竟對著自己笑,他笑得溫柔,雖一夜沒睡好的但雙眸一如既往的那樣深邃,她在一旁安靜聽著不言,心卻像那鼓聲那般跳動不止。
劉鴻點頭說是:“這樣挺好的,多帶著佳人出來走走。”
旁邊豫王疑惑道:“哎?三哥你今年一定要帶上你那張弓!”
劉鴻點頭道:“當然,那張弓射程極遠,有百步穿楊之能。”
豫王誇張道:“七哥,你都不知道當年三哥他拿著這張弓捕到一隻白狐,父皇特地命人做了狐裘穿上。”站起身子握著拳頭:“今年我一定也要捕只白狐,三哥你讓著我點!。”
劉鴻失笑道:“沒問題,今年我們三兄弟……”劉鴻話還未說完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懊惱道:“都是三哥不好,忘了你還……”
“無妨。”嘉王笑道:“三哥一定要玩的盡興才是最要緊的,也順便讓七弟我開開眼界。”
“好啊!”豫王興奮道:“七哥,等著,我替你獵,等到冬日給做你大氅。”
“你替七弟獵?那大氅可就無望了。”劉鴻轉頭看向姜易水道:“往日聽姜琛那小子說,她的妹妹六歲便學會了騎馬,不妨弟妹也一起來?”
姜易水從遠處拉了回來,連忙解釋道:“三殿下說笑了,妾身小時候胡鬧罷了,如今出門一趟都窩到馬車裡,現在恐怕連馬蹬都上不去,還是不掃大家的興了。”
劉鴻卻不依不撓地說道:“就當出來替七弟轉轉也不行……麼。”
“這樣,我來教你。”嘉王突然張口說道:“你獵到幾個算幾個,到時跟在八弟後面就好。”
這算什麼,到時候她若一個都沒獵到呢?
姜易水無奈道:“那便只能如此,可狩獵還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