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爭吵還在繼續。羅夕夕在等辰百藝給他一個交代。
“疼疼疼!夕哥你也太沉不住氣了!這都馬上要成了都……”辰百藝欲掙脫,吃痛使之無果。
“那你說說他們多久會開啟上方的禁鋼格柵啊?”羅夕夕白了他一眼,嘆氣,隨後放開了辰百藝。
“我擔保,從現在開始,上邊不出十句話,時機便到!”辰百藝眉宇間升騰著莫名的自信。
“行行行……我信你了!”
「但用不著兩次都拿我開涮吧……」羅夕夕算是徹底服了這位,心下覺得,對於此類事件,要多留幾個心眼了——免得日後老被辰調戲。
說著,他不忘往辰百藝腦袋上撂一錘。
……
“老弟,你定要如此不相讓嗎!”為了爭奪“美人,”老大已經快要急眼了,大氣喘著,臉紅脖子粗。
“大哥,擱這事兒來說,我要喊在前頭——我長得比你好看!我配得上!”老二也面紅耳赤了。依其所言看去,其相貌,確實比他兄長要瘦削明朗。但比起羅夕夕來,居然不自慚形穢的他,倒也顯得無畏了。
“行,現在我就將人拉上來問問,看人從你還是從我!”
“拉!都可以拉!”
顯然二人都已失了智。如今,其實也不完全怪他們不大靈光,主要是羅夕夕的形貌之過——讓這兄弟倆恍若見了仙子一般。
“哐當!吱——”
頂上的格柵被翻開,一摞鐵索悠悠地淌了下來。
“喂,你,抓著他上來!”二人指著羅夕夕吼道。
於是後者眼中的興奮勁兒上來了,嘴角稍揚。但他沒動!
“喂,說你呢!別愣著!”
“如你所願!”
羅夕夕踏上前,也不顧鐵索,彈射起步。
他衝出洞口的那一刻,兄弟倆便知:要壞事兒!
前者乘著餘勁兒順勢甩了那二位臉上一記迴旋鞭腿,毫不客氣!因而他們便豁(huá)了出去,搶在冰壁上。
“你找死!”
羅夕夕剛在洞邊站定整理衣著,兄弟倆也是從痛楚中反應過來,狠厲向他惡撲去。他們二位此刻知曉受了欺騙,怒極了,而往往這種狀態下人破綻百出,更不用說他倆本就不怎麼靈光。
少年稍一側身,便略過老二的衝拳,揀著空兒朝他下腹一膝蓋杵了上去,叫他痛得臉盤凹凸,呼嘯著問候了冰做的天頂,又狼狽地落將羅夕夕跟前時,利利落落地被後者一記響亮的大劈腿鏗鏗鏘鏘地砸在地上,差幾分磕出個雙下巴,索性起不來了。
大哥倒是比弟弟能幹些,見勢已單薄,趨將對方近前時馬上又跳了回去,力求謹慎:[大冰窟窿]裡,但凡只要是個活物,沒有上頭特製的令牌傍身,幾乎都沒法使喚真氣。他早注意到了羅夕夕原先是斂境大人物,後悔沒提醒弟弟當點心。但就他所知,從覺境到斂境,體魄之強並未有翻一番。況他身為妖族,體魄自是要比一般人類硬朗,又有不錯的耐力。就算拳腳功夫上不如人,只消在這將人拖得疲累了,誠然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可也終歸是這地界的生靈封閉在境中太久了——羅夕夕是何許人物?曾是[伍門]子弟![伍門]立世,始於[神代]前就已聞名的燧風殿,而最末屹立的,也是[神代]終結時的扶搖宮。[伍門]子弟所注重的,可不光是真氣的凝鍊而已。
於是當大哥與羅夕夕一交上手,就立刻發覺不對勁了:他好幾次冒著冷汗防住了羅夕夕幾套隨意劃拉的拳腳,卻是兩臂都震麻了!
這不,對方抓住時機扳下他了一臂,眼看又是一拳要迎面而來,幸虧他腿腳撩向對面襠部的速度要快些,逼得羅夕夕皺了皺眉,轉攻為守:這一腳便踢在了羅夕夕下防的手掌上,將他震退。
然而老大卻並不好受,他覺著踹著了鐵板,差點折了腿!他也沒空管痛,因為羅夕夕的拳腳又雨點一般招呼過來了,逼他一連幾個空翻,都不得勁,還險些滑跤。轉眼之間。羅夕夕的身影又左右騰挪起來,將攻不攻。老大四下探出招式,均是撲了個空。漸漸被晃得眼暈,早有退堂之意的他,心裡敗下陣來:與其做無頭蒼蠅,不如撞南牆回頭。所以,他杵著了。
這時候兒他面前的影子便也站定了,曳了一拳正中他面門,老大就此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其實,羅夕夕本不用躲,也不用防。渾身韌朗傷不了,一拳一個亦不在話下。但那樣對他而言,便過於無趣了。同時,對於失去鬥志的敵人,他也樂意以一位醫者的仁慈,給對方一個痛快。
辰百藝順著鐵索爬上來時,看到羅夕夕在整理衣著,神情不怎麼滿意。
“行啊!這麼快就解決了——沒有殺他們吧?”
“那是自然,我想我下手應該夠輕了。”羅夕夕將兄弟倆疊放成一摞,自己便坐了上去,作休息狀。
“啊,不盡興,不盡興!”羅夕夕叫了起來。
“不盡興啊?看那位‘三爺’能不能陪你玩些什麼花樣吧。”辰百藝卻也能變著法兒提醒他正事要緊。
“我沿著這條迴廊走走,看看有沒有別人在。”
“也是——喂,我說你們兩個沒必要繼續睡下去了!”羅夕夕從旁處刮來幾團雪,滿不客氣地拍在了那兄弟倆白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