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辰百藝醒來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然而,兩個時辰前,境外。
兩位少女來到礦區。其中一人小手橫在額前,四下張望。
“嗯,一個人也沒有呢。不過礦洞下我沒有探測太深,都是漆黑一片,地上都沒有人接應,地底下應該也不會有人吧?”劉璇御收回移覺。
“沒有人當然最好,可能,他們在休年假?不過我仍然感覺到礦洞裡的氣息有些不尋常,所以我們一點也拖延不得。璇御,趁現在,動作快,把分鑰拿出來。”楊絮依催促道,同時自己也從芥子中召出分。兩人的分鑰一出,光芒迅速閃動了幾下,便開始變得如星辰般耀眼,啟示她們,境,就在此處。劉璇御正要放開手中的分鑰,但是被楊絮依一把制住。
“怎麼了,絮依姐?”
“先不要那麼急,我們的兩件分鑰是連續的,可以將它們拼合在一起,這樣我們進去的時候,就不會分散。”楊絮依將手中的分鑰伸出,與璇御手中的分鑰拼合。
“說得也是,我差點忘了嘿嘿!”劉璇御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隨後兩人放開手,分鑰螺旋升至半空,境扉開啟的光束帶走了地面上的兩隻倩影……
然而與此同時的礦洞中……
在早就佈置好的高位移覺封鎖障中,鞘一眾和辰、蔡、羅三人已經是刀兵相向,呈劍拔弩張之勢。約摸一丈來寬高狹窄的礦道,正因為雙方的氣場碰撞而似乎在微微發顫,洞頂的塵灰徐徐下落。在辰空一方三人的身後,躺著十幾名不省人事的礦工。後面幽深黑暗的礦道架設的螢石燈不知為何全數熄滅,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費這麼多功夫,隱蔽氣息偽裝成礦工掩人耳目,而後又假裝井下失事就是為了讓我們來看這個的嗎?令人佩服的事情沒做多少,倒是暗算普通人挺有一套。”羅夕夕輕蔑地看著對面以殄才為首的十幾人,著裝的臂鎧上青光流轉,氣流遊走纏繞於其間,“上次是我輕敵,才讓你借了鏡返那老不死的東西倒打一耙,但這次我會速戰速決,不會讓你有還手的餘地。”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們這次不是來做無謂的爭鬥的。為什麼連人話都聽不懂呢?還有,你們身後那群礦工的遭遇與我們無關。”
“如果說剛才我的手下不懂規矩,在引導你們來此處時,驚嚇了你們,我在此表示歉意。但如果,你硬要打,不要牽連到其他人,我個人可以奉陪。”殄才此時沒有了之前在都尉府那樣的陰冷氣息,冷漠毅然的面孔在旁邊螢石燈略昏暗的光線斜映下顯得神秘而有威勢,額上斜躥下來的一撮頭髮分掩了半隻右眼,然而這樣一張十七八歲的帥臉配上他們一隊用來偽裝的礦工服飾,著實有點出戲(還把臉上塗滿了灰也是十分的敬業呢)。
“不要牽連到其他人?那天在我府裡你牽連的無關人士還少嗎?現在鎮上的居民們恐怕開始對江湖藝人們的失蹤生疑了吧!”羅夕夕再一次握緊拳頭,對殄才這般說辭及作為不滿的他早已按捺不住了,當然,也摻雜有少許想為那天的戰敗一雪前恥念頭在裡面,凸顯出一個少年最真實的想法。
“……那群人殺就殺了,有什麼好說的。”殄才聞言沉默片刻,冷淡地說道,隨即拔劍,“如果你硬要打,那我奉陪。”
“好啊,求之不得。”羅夕夕正欲上前應戰,但是辰、蔡二人攔住了他。
“不要衝動,現在並非是最好時機,況且,就目前來說,我們並不能對那些普通人置之不顧,他們還活著。”辰空回頭指向了身後十幾名昏迷的礦工。
“緣之說得不錯,並且這裡是礦道,一旦打起來,必然塌方,到時候麻煩的是我們自己。”蔡語塵接著勸阻道,“不要忘記,我們是來談條件的。”
“果然還是二位懂得審時度勢,不像某個不清醒的傻子一樣嚷嚷。”殄才見到羅夕夕被阻攔,心中有什麼東西放下了,但嘴上還是不忘追諷他一句。
“你!!!”羅夕夕氣憤不已,但是礙於阻攔和理智,不得已把這口氣嚥了下去。
就在這時,分明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迴盪在礦道中。
“看來我來得不算太晚。”隨著聲音的傳達,一個身影漸漸從殄才他們身後浮現:一身灰色斗篷罩住了所有,其上深淺不一的紋路在螢石燈昏暗的光下很難看得真切。紫黑色鬼面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宛如直接懸浮在空中一般,有些滲人。而腰間露出的白色劍鞘揭示了神秘來者的身份。
“看來是更上級的人物來了。”蔡語塵注意到那腰間的銀紋白鞘。
“參見白鞘次甲。”殄才一眾皆讓道俯首。
“前輩,您終於來了,幸不辱命,我將他引到了這裡。”殄才上前報告,眼色暗指辰空。
“我聽說,你一到此地就在都尉府裡大開殺戒?”雖然無法看到鬼面下的表情,但是聲音中嚴肅的質問語氣再明顯不過。
“為了不讓風聲走漏,這些漂泊無依的人殺了就殺了吧。”殄才的聲音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