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父母、弟弟妹妹也都在,弟弟陳志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他只比陳暮小四歲,個子很高,泰山學宮的老夫子們將他教育得年輕儒雅,一身青色長袍,倒也有幾分陳暮當年的風範。
見到兄長被人扶回來,他上去迎接道:“阿兄。”
“嗯。”
陳暮順勢被弟弟攙扶住,對送他回來的州牧府奴僕道:“你們回去吧。”
奴僕們便紛紛離開。
下午酒宴的時候陳家人自然也在,只不過他們畢竟不像陳暮一樣要招待來賓,吃完飯就走了。
所以現在都在家等著他回來,見兄長回家,妹妹阿鳳也出來迎接。
“大兄。”
阿鳳今年十五歲,剛剛及笄之年,少女體態修長,繼承了陳家良好的基因,長得極美,與陳志一左一右攙扶著陳暮進去。
進到廳內堂屋,看到父親陳青一個人坐在屋外的門檻上,一輩子當了老農,忽然家裡發達了,家中雕樑畫棟,亭臺樓閣成群,奴僕數十人,反倒不習慣,平日裡更喜歡像個老農一樣蹲坐在家門口或者去外面的田野上。
“父親。”
陳暮連忙行禮。
陳青笑呵呵地道:“喝了多少酒?”
“數不過來了。”
陳暮苦笑。
陳青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席子,說道:“陪我坐坐吧。”
“嗯。”
陳暮對陳志陳鳳道:“阿志阿鳳,你們先去休息。”
“那我們先去了。”
陳志陳鳳就把他扶到了席子上,自己離開了。
陳暮轉頭看向身邊並不高大,但坐得筆直的父親問道:“母親呢?”
“她怕你喝多了傷身體,給你去熬碗熱湯呢。”
陳青的頭上已經生出了白髮,看著陳暮感嘆道:“不知不覺,阿暮都已經要成親了。”
“父親也很快會抱上孫子的。”
陳暮笑了笑。
天色已經暗了,月明星稀,遠方的朔風徐徐吹來,令人酒醒。
“兒啊。”
“嗯?”
“以後要對新婦好些,多陪陪她,別像你父親,年輕時跟你母親成親之後,生了你就想著做大事業,於是出門在外數年,卻也沒掙個什麼家產又狼狽回來,後來又被徵兵徵走,打了幾年仗,落得一身清貧,讓你母親跟著我受苦。”
“我知道的,父親的話,孩兒銘記於心,可能近幾年內,我都會留在青州,好好陪陪家人。”
“這就好,這就好。”
陳青長嘆道:“你比父有本事,有能耐。今日我們陳家能這樣,都是依靠你的功勞。以後這陳家,你就是家主,有一大家子要靠你養活,所有人都指望你活著,你也許會很累,但這是你的責任,父親老了,又瘸腿,幫不了你什麼,可我還是希望你能頂天立地起來,撐起一天片。”
“我明白了。”
陳暮點點頭,自己有今天的地位,足以保證陳家一輩子衣食無憂。
然而陳青卻笑了笑說道:“我說的陳家,可不是咱們自己家,而是整個宗族。這是族老們商議之後,確定的事情,以後,你就是陳氏宗族的族長,陳氏一脈的家主了。所有陳家之人,都會聽從你的號令。”
整個宗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