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愣了片刻才道:“皇甫將軍請起。”
皇甫嵩起來之後,又向董卓拱手行禮道:“見過太師。”
“哈哈哈哈。”
董卓撫掌大笑著上前道:“義真這是在害怕我嗎?”
皇甫嵩忙道:“倘若您用盛德輔佐朝廷,大的祥慶正將到來,有什麼可害怕的?倘若您濫用刑罰,逞其私志,那麼天下都要恐懼,而不單是我一個人!”
“義真當真會說話。”
董卓笑呵呵地道:“此地天冷,天子不宜久留城外,義真跟我回城去吧。”
皇甫嵩猶豫道:“大軍剛剛抵達洛陽,怕是還要回原來的北軍駐地安營紮寨,恐麾下士兵做得不妥當,還是要我去營中指揮方可。”
董卓臉色一沉,皇甫嵩要是帶著北軍入駐了之前的北軍駐地,恐怕說不好就不會再出兵營,這樣洛陽就多了一個他無法掌控的軍事力量存在,這是董卓無法容忍的事情。
雖然董卓也可以利用別的方法,比如斷了北軍的糧草軍需供應補給了威脅,但一旦惹急了皇甫嵩,狗急跳牆,洛陽說不好就陷入一片戰火之中。
陷入戰火董卓不怕,他怕的是有一個不穩定因素來動搖他的統治,任何顛覆自己政權的事情,他都不希望發生,哪怕只是萌芽。
想到這裡,董卓淡淡地道:“義真不用擔心,北軍安營紮寨的事情我早已經安排,駐地裡修建了大量房屋,可供士兵取暖入住,義真只需要跟著我入朝即可,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皇甫嵩遲疑片刻,還是搖搖頭道:“太師好意,嵩心領了,只是士兵已許久未回洛陽,初來乍到,若我不在營中鎮守的話,怕是難以入眠。”
“哼!”
董卓忽然冷哼一聲,對呂布等左右道:“皇甫嵩在長安數年,寸功未立,枉顧聖恩,罪犯死罪,給我拿下關去詔獄。”
皇甫嵩心裡大驚,雖然在長安也隱隱聽聞董卓囂張跋扈,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在天子與滿朝公卿面前,當眾捉拿他下獄,這是何等的猖狂,難道他就不怕自己下令進攻嗎?
呂布向前一步,當下就有皇甫嵩的副將想要拔刀抵抗,但呂布只是輕蔑一笑,手中數十斤的方天畫戟舉重若輕,狠狠一拍一挑,就將那副將的刀磕飛。
然後銀光閃爍,一招就將那名副將刺死。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皇甫嵩睜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有想到董卓竟然敢當眾殺人。再看看他身後的滿朝公卿,彷彿早就習以為常,一個個臉色漠然,如行屍走肉。
“這......”
皇甫嵩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連忙低頭認錯道:“太師,嵩知錯了。”
董卓早就不耐煩,喝道:“拿下。”
呂布上前,正要將皇甫嵩抓起來,五花大綁送入詔獄。
至少目前來說,被董卓拿去詔獄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董公!”
“董賊!”
幾乎同時,兩個聲音響起。
一個是皇甫嵩身邊的兒子皇甫壽堅,另外一個聲音,卻振聾發聵,宛如天雷轟鳴,在四方山間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