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好了,就等他們逃跑的時候撞個正著。”
“那我們也追上去,殺個痛快。”
張飛嘿嘿一笑。
那華雄確實有點水平,要知道自己那力氣本身就不小,再加上有馬鐙借力,尋常人被自己一推,怕是連人帶馬都得被掀翻。
沒想到那華雄居然只是被打落了刀,在馬上翻個身還能駕馬逃跑,西涼人控馬的水平,確實比幽州人厲害。
這個時候陳暮正在邯鄲以西一處連綿起伏的丘陵之中埋伏,成群結隊的戰馬躲藏在野地之中。
等華雄的隊伍過去之後,他們才從幾里外的山林野地裡鑽出來,在寬闊的官道上列好隊伍等敵人回頭。
這一戰打的是心理戰術,陳暮這邊是以逸待勞,他料定華雄的輕騎不敢與自己的重騎相抗,必然會仗著輕騎速度折身逃跑。
於是他就將人馬牽至野外山地躲藏,等華雄回頭的時候,正好與他們遇上。
也許有人奇怪,帶那麼多輜重和馬匹可以進入山林嗎?
然而當年我軍四渡赤水,飛渡金沙江的時候,三萬多人,同樣帶大量輜重和馬匹,靠著一雙鐵腳板,可是在貴州雲南那樣山勢比眼下還陡峭十倍,百倍的地形迂迴穿插作戰。
甚至在過金沙江的時候,馬匹都變得四項全能,學會了跳水、游泳、坐船等多項技能,那難度可比現在高了萬倍不止,幾乎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帶著馬匹進入野外山林裡躲藏起來,幾乎不算什麼事,只需要安排好斥候偵查,注意敵人動向即可。
那邊華雄很快撤退過來,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當他們拐過蜿蜒的道路拐角,就看到了前方一列列整齊列隊的幽州玄甲重騎,正靜靜地等待他們。
官道雖然寬闊,但實際上也只能容許十餘騎並列,再多的話就不好列陣,所以不論是敵我雙方,都是列的一字長蛇陣,依次排序。
奔騰的馬匹在西涼軍嚴格軍令之下,井然有序地放緩了速度,終於在雙方隔著七八十丈的距離停下。
場面一時間變得無比安靜,除了馬匹不停打的響鼻,以及士兵沉重的呼吸聲以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任何雜音。
陳暮遠遠地在一處小山坡上眺望,身邊數十名護衛貼身保護,與戰場離了有兩百多米,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他能夠看到,如一條黑蛇的玄甲重騎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環首刀,場面局勢瞬間變得殺氣四溢。
“這地方可不是給你們選的墳場,老實點聽話的話,還是乖乖回去給徐榮報信吧。”
陳暮看著戰場左側故意放出來的缺口,喃喃自語。
這片區域是在哪裡?
位於武安與邯鄲之間的山區。
在後世,屬於響堂山風景區北部的一處丘陵山脈。
如果從地圖上來看,這裡西面是武安,東面是邯鄲,北面是邢臺,南面是安陽。
看上去四面交通發達,但這是以後世現代背景來看。
在當時,這裡幾乎是鳥不拉屎,背靠太行山脈,附近除了武安縣以外,方圓數百里再沒有城鎮,可謂人跡罕至,與世隔絕之地。
這也是華雄奇怪於為什麼他們要走這裡的緣故。
因為再往北走,長達數百里的太行山腳,都是崎嶇山路不說,沿途路徑難走,還沒有縣城補給,行軍十分困難。
而他們埋伏的地點則剛好位於三岔路口,這個地方與當初四弟兄跟著盧植打仗時,遇到的羅市賊何良的那條三岔路口相同。
一個在靠近武安的方向,往東北的方向是去易陽縣城西北面永年鄉的路,往東南的方向,就是去當初遇到羅市賊的那條三岔口,這條路就是他們來時的路,通往邯鄲。
而陳暮派去的兵馬堵住的道路,便是往永年鄉的那條路,他之所以放開一條口子,逼華雄退往邯鄲,就是在向徐榮提供一個錯誤的資訊——他要去易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