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走的話,就是過平恩,經斥章、列人,然後南下到邯鄲。
一路上陳暮感嘆,三年前跟著盧植從邯鄲北上,打河南六縣,平定黃巾之亂還歷歷在目。
那時的冀州可謂滿目瘡痍,一片兵荒馬亂。
如今經過王芬的治理,冀州已經恢復了生機,雖是冬日大地白茫茫一片,卻也能看到有無數百姓在田間為冬小麥忙碌,充滿了盎然朝氣。
這一日抵達邯鄲,城東叢臺,東面樓閣破敗不堪,長滿雜草。許多房梁瓦礫都被百姓拿走,帶回自家築造房舍。
一塊塊大理石搭建的城牆高聳,城樓上的亭閣卻已經坍塌了大半。遍地蓬蒿,殘垣斷壁,青石板鋪成的道路除了偶爾前來瞻仰計程車人以外,就連當地百姓都不願意過來。
在趙國相劉衡的陪同下,陳暮來到叢臺欣賞,四下眺望,只見這裡早已經荒廢,遍地殘垣,再也看不到昔日壯麗景色,不由大失所望:“這就是叢臺嗎?”
劉衡說道:“昔日武靈王建叢臺之初,因樓榭臺閣眾多而“連聚非一“,故名“叢臺”。有天橋、雪洞、妝閣、花苑諸景,結構奇特,裝飾美妙,故揚名於列國,如今時光荏苒變遷,卻只剩下了這些了。”
房章說道:“叢檯曆經數百年滄桑歲月,風吹雨浸,天災洗禮,昔日聞名海內的武靈叢臺如今和鉅鹿城西的沙丘離宮一樣,早無舊觀,看來這次我們是來錯地方了。”
周顯好奇道:“我聽說世祖光武皇帝拔邯鄲、破王朗後,置酒高會,和馬侯登過此地,為何到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破王朗?”
陳暮小小驚訝。
房章笑道:“尚書令不知那詐稱為漢成帝子劉子輿的王朗乎?”
陳暮想了想道:“聽仲規說起,我倒是想起來了。只是我拜師伯獻公,公門下大弟子也有一人叫王朗,字景興,因此初聽王朗名字,以為是我師兄,故而驚訝。”
“原來如此。”
房章點點頭:“當年世祖皇帝破邯鄲之後,叢臺其實猶在,只是歷經百年,無人打理,最後變成了此般景象。”
一行人觀過叢臺,就往城南而去,準備南下經梁陰縣,去鄴城,等過了鄴城去洛陽就很近了。
城南外田地縱橫阡陌,遠處桑田美景,雖是冬日,但漢朝北方兩季,冬日要種植小麥,因此田間忙活的百姓比春夏時節還多,一片熱鬧的場景,像是將冬日的冷風都蒸騰發熱。
邯鄲沒有下雪,風吹麥浪,池塘邊雞鴨成群,一片片桑林雖然早已葉落枯黃,卻因為冬日需要修剪,所以成群結隊養蠶的女子出城往桑田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劉衡忽然看到一位極為美麗的少女,面板白皙,模樣絕美,如精靈一般,不由大喜,命令馬車停下,對身邊的小吏問道:“這是何家得女子?”
小吏回答道:“這是秦家莊的女子,自名為羅敷。”
“今年多大了?”
“約莫十五六。”
“召她過來。”
“唯。”
小吏奉命前去。
陳暮房章周顯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劉衡。
這廝四十多歲了,還要老牛吃嫩草,簡直是厚顏無恥之人。
然而等秦羅敷過來,眾人才明白為什麼劉衡不顧一張廉恥,硬要幹這樣的事。
就看到那少女大約十六歲年紀,膚白貌美,容顏絕世,美麗至極。
而且頭上扎著的髮簪表示已經行過笄禮,是成年女子。
雖然老牛吃嫩草比較無恥,但只要行過笄禮,就可以嫁人為婦,禮法上並沒有什麼問題。
劉衡見她過來,問道:“寧可共載不。”
秦羅敷見喊自己來的是一老色鬼,眼珠子一轉,沒好氣道:“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
話還沒說完,她就停住了。
因為他看到,在老色鬼的旁邊,正有一個絕世容顏的帥哥,笑吟吟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