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阿九都拉著沈墨前去酒樓聽那說書先生的誇大言辭,這不,總算是聽到了最後。
是誰,廢了大名鼎鼎的白雪宮宮主的!
“能在白雪宮中,自由行走,能悄無聲息令其他刺客死於自己房內,說明,這人定然是有著白雪宮的黑階刺客的實力,而白雪宮宮主的實力,眾所周知,是在所有刺客之上的,所有是何人廢除他的一身修為還留他性命呢?”
說書人刻意停頓,釣足了眾人胃口,這才幽幽說道:
“江湖英雄傳言,實乃是那位有醫毒聖手之盛名的初雪大人!”
“啊!”周圍人群不由自主發出驚歎。
說書先生再次解釋道:
“那位醫毒聖手,名為初雪,因他仁善,救人無數,江湖人皆尊他為初雪大人。”那人咂口茶水,繼續說:“但在二十幾年前吶,突然於江湖之上銷聲匿跡,由於他是突然之間悄聲匿跡,江湖中不少想要找他救治之人自發尋找,而幾乎同時,原名為暗盟的刺客組織更名為白雪宮,隨後,便有人傳出,初雪大人乃是被白雪宮宮主囚禁的訊息,中間為何被囚暫且不提,直至後來,圍剿白雪宮的諸位正派英雄中,有人傳出是因為有初雪大人作為內應,這才讓他們一舉消滅白雪宮,如此說來,那令白雪宮宮主修為盡失之人,若非初雪大人,又還能有何人?”
“那後來呢,初雪大人何去何從?”圍觀人中立刻有人急切的問道。
說書先生長嘆一聲,搖頭道:“無人知曉啊,那夜,進入白雪宮的諸位英雄好漢,翻遍白雪宮的每一塊磚磚瓦瓦,也沒找到初雪大人,不過卻是發現了初雪大人在白雪宮中的一居之地,而那在那白雪宮宮主所在的大殿門口,有一行血腳印,一直蔓延至山腳,想必,初雪大人為了廢去那魔頭修為,亦是身受重傷,想來,於白雪宮中二十餘載,在這僅剩的時日中,他怕是要離得那處越遠越好吧。”
於此,整個故事終結,有人問,初雪大人既為醫毒聖手,再重的傷,於他來說也非不治之症吧?
那位說書人卻再不言語,只是笑的高深莫測。
有人再問,自古醫毒不分家,那位初雪大人又有醫毒聖手之稱號,如何會被那位人人懼怕的白雪宮宮主囚禁。
那說書人抬眼瞧著那位,一字一頓的說道:“初雪大人,仁善之至,於他手下,從未沾過死人的血,為何又是如何被囚,老朽說過,暫且不提。”
言罷,高聲一笑,卻是再不做停留,只為眾人留下一個孤寂又灑脫的背影。
阿九在二樓聽的撇嘴,她在白雪宮中兩年時間,從未聽說過什麼初雪大人,而且,那血腳印分明是她師父的,這人,真是,一派胡言!
果然,師父說的沒錯,謠言不可信。
“怎麼?那說書先生說的不對?”
沈墨看著阿九的表情,問道。
“完全是一派胡言!”
“哼,反正我在......”阿九語氣一凝,彆扭的再次開口:“咳,兩年時間裡,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初雪大人,肯定是他們一群人胡編亂造,師父告訴我說,不知全貌,不予置評,他們這些人怎麼能這般無根無據就瞎說呢。”
“你師父,對你真好。”沈墨失落的說道。
“其實吧,師父她......怎麼說呢...”阿九有心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片刻,繼續道:“她其實在那兩年時間裡,根本就不怎麼理我的,嗯,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就是個空殼子,跟個死人差不多的空殼子,每天呢,除了監督我練功修習,就是接任務,然後出去完成任務,我跟師父說的話也就是,吃飯了,該吃飯了,基本上再沒別的。”
“就這樣?”沈墨眼神古怪又詫異。
“你不信啊?你不信我說的是實話?”阿九撇嘴,果然,外面的人都好麻煩,“好吧,本姑娘就跟你好好解釋一下,應該說是,師父她養傷的時候才開始學習如何正常生活,又如何正常的教導孩子,不得不說師父她學習能力實在強悍,我連買菜都不會多言的時候,師父就已經可以跟周圍的鄰居每日有說有笑了,後來,洗衣做飯,為鄰居上山下河,劈柴捉魚,師父她全都做的遊刃有餘......自那之後,對我也越來越好,還會給我買糖吃,還有就是每日都教導我要與人為善,笑臉迎人,還有好些大道理,反正就是跟她之前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活了過來。”
“他又何時死過了......”
話剛說出口,看著阿九那神情,沈墨莫名的就說不出後面的話了,下意識的問道:“他以前?是什麼樣的?”
阿九看他好久,這才開口:“你早就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對吧,所以你才會說什麼暗殺之道,對吧。”
此時的阿九,看在沈墨的眼裡,不再像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黑曜石般的雙眼,格外精神,好像她什麼都知道。
沈墨點點頭,卻還是解釋道:“那時候只是試探而已,並沒確定。”
“啊......竟然不是那時候啊,我以為你說早就知道了呢,看來,回去老師又該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