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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為了活下去

看著手中明顯比凌傘要大上幾分的野禽和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凌傘凌靈久久不語。她沒有像凌傘一樣迫不及待的解決掉手中的食物而是盯著它看了很久卻遲遲沒有下口。或許是烤野禽的香味太誘人又或者是餓了太久凌靈最終還是咬了一小口手裡的肉。有了第一口之後凌靈越吃越快越吃越快,伴隨著口腹的滿足凌靈流下了淚水在淚水中野禽也被她吃得只剩一副骨架。

“凌靈怎麼了?這烤野禽不和你胃口嗎?”凌傘看著暗自落淚的凌傘焦急的問道。

“不是,它太好吃了。它為什麼這麼好吃?凌靈是個壞孩子。嗚嗚嗚~”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凌靈趴到凌傘懷裡大哭起來。

“是凌靈害死了兩個鮮活的生命。”凌靈無法原諒為了生存下去而去傷害別的生命的做法,這讓她的內心充滿了罪惡感。或許很多人都不理解這在平常人眼中理所當然的事凌靈為何自責,但就和很多內心純潔的小孩子一樣他們珍惜生命,這也許就是人之初性本善的體現吧。

“好吃嗎?凌靈。”凌傘對著懷中的凌靈問道。

“好吃。這是凌靈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凌靈眼神躲閃著說出了自己真心話,即使這會讓她愈發的自責。

“是的作為食物來說它們很好吃,但前提是它們得是食物。”凌傘說完話鋒一轉接著道。

“我比它們強所以它們就只能成為我的食物,可如果它們比我厲害的話它們會放過到手的食物嗎?”凌傘嚴肅的反問凌靈。

“不會。”凌靈黯然。她現在很矛盾,一邊是生存的難題,另一邊則是對兩條鮮活生命因自己而死去的內疚。凌靈眼前似乎出現了它們鮮血淋漓站在自己面前索命的樣子,可怕的感覺壓抑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為了活下去我們需要食物,我們必須放下憐憫心。”儘管凌靈傷心的樣子讓他很是心痛但還是厲聲說道。

“可是人只依照弱肉強食的法則活著的話是不是太可怕了?”凌靈啜泣著問道。

“......”凌傘沉默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凌靈的問題。凌靈澄澈的雙眼像鏡子對映著凌傘的內心,讓他無法迴避這個問題更不願意用謊言來辜負凌靈純潔的心。

“這些事情在活著面前都微不足道,命都沒有還談什麼殘酷血腥?但我至少可以向你保證除非必要,我不會去主動殺害其它生命。”凌傘眼神柔和了下來。他知道要讓凌靈一下子就轉變觀點不現實,所以只能一步一步的來。

“謝謝凌傘哥哥,這樣就夠了。”凌靈愣了一下,內心的糾結此刻悄然化解。或許她糾結半天要的就是凌傘這樣的一句承諾,她的世界裡只有凌傘一個人,只要凌傘不要變成一個殘忍的人就已經足夠。而她也會因為有了凌傘的支撐慢慢學著去接受這一切。

解開心結的凌靈笑容重現,儘管幾經波折逃出來的兩人衣衫襤褸但依然掩蓋不了凌靈天真可愛,那一刻凌傘以為天使降臨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後來凌靈主動幫凌傘收拾了吃剩下的骨頭並把它們和之前的羽毛埋在了一起。

“感謝你們,我和哥哥會努力活下去的。”凌靈對著眼前的小土包衷心的說道。

這一切凌傘都看在眼裡,他笑了,這一刻他意識到凌靈或許根本就沒有改變,她還是她,善良,可愛,純潔。凌傘也暗下決心要為凌靈編織出一個如童話般美好的未來,哪怕他會為此陷身黑暗也在所不惜。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凌靈問道。

“我想回家看看。”凌靈的話把凌傘的思緒拉了回來,這是他在基地裡就計劃好的了,也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希望。就算他親眼看到隕石砸落到了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小城市,但凌傘並沒有放棄希望,哪怕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率他也要去親眼見證。

“凌傘哥哥的家人會喜歡凌靈嗎?”凌靈對凌傘的家人很好奇,但也有些害怕,怕他們不願意接受自己於是向凌傘問道。

“當然會,凌靈這麼可愛還這麼乖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儘管希望渺茫凌傘還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也給凌靈帶來一個夢來填補她內心的空缺。

凌靈並不清楚凌傘家人活著的機率極低,所以她沉浸在凌傘一家團聚幸福的想象當中,最重要的是那個畫面中還有著自己。一想到這凌靈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發去尋找凌傘的家人了。

“我們走吧,去找凌傘哥哥的家人。”凌靈拉住凌傘的手抬頭看著凌傘的側臉開心的笑了。

握住凌靈的手凌傘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原本害怕直面殘酷現實的他心裡也充滿了勇氣。

“好,我們回家。”

在天災還沒有降臨之前凌傘和家人在一個南方的小城市裡過著平凡卻幸福的日子,生活算不上多麼富裕但至少能保證衣食無憂。凌傘在媽媽的催促聲中開始的每一天,匆忙的早餐過後他出發去到學校直到晚上回到家中,一家人吃完晚餐後都會圍坐在電視機前一邊看著節目一邊聽凌傘講述著學校裡發生的趣事,這一天中難得的一段空閒是凌傘每天最高興的時刻,等到睏意襲來凌傘才意猶未盡的上床睡覺為明天做準備。這樣的生活本該繼續下去凌傘也將會在屬於他的人生軌跡中演繹著普通人的美好,直到隕石的降臨將這一切砸得粉碎,凌傘的人生也徹底的偏離軌道。要問凌傘對那場天災的心情的話,恨肯定佔據首位,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凌傘知道恨無法改變任何事情所以他更想做的事去到那片已經變成廢墟的城市裡去尋找父母留下的蛛絲馬跡。

話雖如此但凌傘現在連自己在那裡都不知道更別提回家的方向了,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走出森林找到天災之後存活下來的倖存者確定自己的位置。但這望不到盡頭的森林那是那麼容易走出去的,順著不遠處的河流走是最方便也是最容易找到倖存者的路徑可是為了防止被基地派出來抓捕他們的人逮到凌傘不得不放棄這個選項一頭扎進森林裡。當然凌傘不是亂走他的目標很明確南方先不說凌傘原先生活的城市在南方其次方向不偏離的情況下一直走下去遲早能走出這一片森林,至於如何辨別方向就交給太陽好了。

就這樣凌傘和凌靈兩兄妹在森林裡走了三天,三天裡凌傘終於還是到極限了,為了逃跑他過度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使得體內的能量一直處於枯竭的狀態,如今他已經無法像往常一樣為所欲為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了。好在短時間內還是能勉強使用,十分鐘是凌傘的極限恢復的話大概需要一天,在能量恢復之前凌傘不得不小心對待這珍貴的十分鐘。於是沒有了凌傘念力的保護兩人才終於體會到在森林裡行走的艱難。兩人的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樹枝和荊棘劃破得不成樣子而且顏色也從原本的白色變成了複雜的灰黃色。蓬頭垢面的兩人全身沾滿了泥土看上去就像兩隻小泥猴,就連凌靈這樣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女孩也完全看不出她原先的樣子。現在這兩人看著還真就有點逃難的樣子了。

兩人雖然看上去頗為狼狽但精神卻是極好,一路上相安無事讓凌傘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下來他也得以美美的睡上一覺。此時凌傘窩在一堆草裡雙眼緊盯著一隻正在悠閒吃草的雪白毛團。凌傘不認識這是什麼生物他將這歸結為隕石帶來的改變這些天比這更奇怪的生物他都見過了所以對這個雪白毛球也見怪不怪了。

“好可愛,我能養它嗎?”凌傘旁邊一陣窸窣一個小腦袋也鑽了出來和他並排藏在草叢裡。凌靈這些日子逐漸接受凌傘打獵的行為之前甚至幫助凌傘處理獵物,今日更是主動提出要與凌傘一同打獵。

“可愛嗎?看著肉到是挺多的。”凌傘不以為然,在他眼中這只是一個容易獲得的食物那有什麼可愛可言。

“不行,換一個。”凌靈直接耍起了小性子。

“唉,聽你的。”凌傘發現最近凌靈越來越不乖了,想想以前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凌靈自從成為自己的妹妹之後就徹底解放心性愈發的任性。不過凌傘卻覺得這樣的凌靈才是真實的凌靈所以倒也沒覺得不好反而有些高興凌靈對自己開啟心扉。

這個不行的話凌傘只好換個目標了,他縮回草叢開始掃描起周圍有沒有新的目標卻沒想身後傳來了凌靈的慘叫聲。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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