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德仁,是一個知趣的人。一看我掉轉話題,他也上道跟上來。不過,我已經開始打算透露一點點真相給他。
我已經充分的意識到他,他真的看到我到現場,甚至知道我報警。如果他連我報警的事都能獲悉,那這個荷 貴市真全是他們賴家天下,什麼訊息都能掌握到,說明哪裡都有他的人,我的處境更加危險。
我時刻感到,賴德仁此人危險係數比較高,他若是知道我知道他是荷貴市艾滋病人群大批死亡的製造者,我可能活不過今天。
我原來調查過那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賴德君與我夢中對話,可能確定。就算是夢,也不可讓他知道。
我對他提出幫朱可留週末工作,再次表示感謝。但我還沒有徵求朱可是否同意。當我想起這點,則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朱可,如果有這種工作,去不去做?
他表現積極,樂意接受我的建議。
我不忘和賴德仁說,朱可其實是一個炒手,以前在大排檔做過炒手。我是想讓朱可有更多的門路選擇。
“那更加好辦了,哪裡用得著去工地做臨時工,我幫你找更加合適的工種。”
“謝謝德仁哥。”
此時,我感到他是在真誠對待朱可找工這事,感覺他並不是大惡之徒。當然,人在生死攸關之時,或者是被某種東西蒙蔽心智之時,做出什麼事來,這就不可猜測了。如果在上學期間,朱可也能有一份收入,他不止自己能賺錢上學,家庭很多事也會迎刃而解。說實話,我也不認識哪個方便給朱可一份兼職工作的人了,除了這個賴德仁比較合適一點,真沒有誰了。
之後的時間裡,我們聊了不少與工作、案情無關的閒話。賴德仁也多次想提起,但最終還是沒有敢說,可能正是朱可在場,大家都不敢將那事往深處說。
於這情況下來,賴德仁應當是有一點失望的,他應當是想從我這裡得到更加真切、深層的東西,這次他卻未能得到,遺憾了。
當我們起身就要離開之時,我想了什麼,覺得需要對他有一個交待,否則留著總是不好。
“朱可,你到一樓等一下我,我和德仁哥說幾句再走。”我們走到門口,開了門,我突然對朱可說。
我轉身用眼睛的餘光可以知道,賴德仁臉露喜色,可能是想著心中的疑雲會被我拂去。
“劉秘書,過來一下,請幫我帶個客人到一樓休息片刻。”他有辦公座機叫秘書來。
好傢伙,這點點表現,讓我充分的掌握他當下的心情及想法。我覺得,他應當不會想到我一個未成年人會有這麼細的觀察及分析能力。馬上,就有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孩過來,引導朱可下去。
“德仁哥,你真是好客,你的待客之道真給我長臉,同學知道我有這好的大哥,對我的看法都有不同了。”待他們走後,我隨手就關了一下門。
“小弟客氣了。”他起身,一邊說,一邊叫我坐到旁邊的沙發,“小弟是不是有什麼話對哥講啊?”
“德仁哥,小弟在此告訴你一個非常重大的訊息。”
“說來看看?”
“你本該身亡了。”
“啊?”他大驚失色。
我覺得,誰面對死亡都會緊張,包括如他一個參軍回來的人也一樣,特別是不清不楚就死亡的,誰都怕。他對我這麼一說,也不清不楚,為什麼說他該死,他自然是緊張了。
“小弟你何出此言。”他鎮定後,問我一句。
“那晚,是我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