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在大腦裡，但又不屬於大腦？
方鹿被說的有些迷糊，他搖頭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想知道的是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好處？”
時間緊迫，方鹿可不是來與熊植子討論科學的。
熊植子坐在了室內唯一的木椅子上，他有些落寞道：“我的研究在前幾天結束了，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在這裡待下去。”
“我只不過是很多年沒有與人說話，見到人就忍不住想說說而已。”
“我也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什麼，這實驗室裡有的東西，你看得上的儘管拿走，甚至殺了我都無所謂。”
方鹿挑了挑眉，這熊植子就似失去了靈魂一樣，如果熊植子研究失敗了，那永生就不會是獎勵，“我本來以為你會把這些不成功的研究留給自己的城市，就這麼送給我合適嗎？這座城市可是被你毀了的。”
熊植子瞥了一眼方鹿漠然道：“老師說想順利完成研究就要不擇手段，我對這世間唯一感興趣的就是自己的研究，當研究有著進展時那種喜悅才會讓人沉醉，至於這座城市如何，我並不關心。”
對熊植子的話方鹿不作評價，他看著試驗室裡稀奇古怪的儀器，他在想大吉小世界的獎勵是什麼？
當然他也有個辦法，那就是一樣樣試，能放進倉庫的肯定就是獎勵，但萬一獎勵不齊全怎麼辦？
還是得在熊植子身上想辦法。
“這實驗室裡最貴重的是什麼東西？”方鹿問。
“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熊植子說：“在我眼裡都是沒有用的垃圾而已。”
方鹿戴上手套，他拿起實驗室裡東西一邊嘗試能否放進倉庫一邊問：“你之前說你失敗了，失敗在意識上？”
“是呀。”熊植子不管方鹿為什麼又感興趣了，但方鹿想聽，他就願意說，“肉身的問題容易解決，意識卻無法解決，就算換了年輕的肉身，意識能轉移到年輕肉身上，這些問題都可以解決，但意識就算換了年輕青春的肉身，也依然會持續衰老。”
“不僅是人的身體會衰老，人的意識也會跟著衰老，人身體與意識能存活的壽命是相差不多的。”
意識也有壽命的限制……方鹿感到驚訝，不過他還是十分敏銳地聽出了熊植子話裡的重點，“這麼說來，你這麼多年的研究，已經解決肉身衰老的問題？”
熊植子輕輕點頭：“之前的理論是肉身會衰老是因為人體細胞生長的速度比不上死亡的速度，但實際上並沒有這麼簡單，想維持一個人體不再衰老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以前所有關於永生的研究都是想在這方面突破。”
“但我不同，我另闢蹊徑，選擇了一個從來沒有人想到的方向，那就是克隆。”
“克隆？”方鹿微微一怔，他當然知道克隆，在他那個世界也有克隆的研究，不過技術早已停滯不前。
熊植子手指著角落裡的銀色圓球，圓球看起來似籃球般大，“那是我製作的克隆儀器，再配合生長藥水，就能克隆出一個與你完全相同，但又年輕的肉身。”
“也只有肉身相同，容納意識才不會出現排斥。”
“生長藥水呢？”方鹿目光閃爍問，他還是無法確認，這是否大吉小世界的獎勵，不過不妨礙他問清楚。
熊植子手指了指放在櫃檯另一側放著的八支密封試管的紫色藥水，“那就是生長藥水，這製造起來可不容易，只剩下那麼多了。”
方鹿看過去，系統顯示的資訊果然是生長藥水，“克隆出肉身，就能意識轉移過去嗎？”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熊植子搖頭，“克隆技術不過是第一步而已，克隆的難度是不讓肉身生出新的意識，這不算難，我來到這實驗室花五年時間就研究成功了。”
“之後花費我最多精力的是肉身意識的轉移，不過還是讓我突破技術難關，解決了這個問題。”
熊植子站了起來，他拿起了桌上一根金色圓鐵管，管子不小，拳頭能輕易放進去，但又不是很長，“我把這稱為意識轉移器，只要把人的手放進去，再把克隆肉身的手也放進去，然後……”
說著熊植子用力扭了下金色圓鐵管一端，咔嚓一聲響，金色圓鐵管散發出金色的細小電光，電光一閃而逝消失了，熊植子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道：“這就能完成意識的轉移，而且轉移過程中，不會對意識造成任何的負面影響。”
“記憶這些東西都會跟著意識過去，它的原理在於電擊意識發生轉移，在以前有人被雷電或普通的電擊中，只要能活下來，都會有意識漂移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電擊確實能作用於意識……”
方鹿看著那個意識轉移器，心想著未免太神奇了，這還是科學？
“可惜……”熊植子嘆氣說：“也就是完成意識轉移器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意識是會衰老的事實，並不是說不斷轉移到新的肉身就能完成永生。”
“這研究雖然無法永生，但也不是完全沒用。”方鹿忍不住說：“如果你的研究公佈出去，那人類至少能青春永駐。”
熊植子還是搖頭，“沒有意義，生長液、克隆器、意識轉移器的造價太昂貴了，沒有推廣的價值，最終能青春永駐的只可能是權貴。”
方鹿在熊植子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去把角落的銀色圓球也就是克隆器拿起來，他試著放進倉庫中，果然能放入倉庫內。
熊植子看了也是微微一怔，“好精妙的藏物手段，難道外界的次元袋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能放入倉庫代表能帶走……方鹿心裡這樣想，卻是說道：“按你這樣的說法，青春永駐的只可能是權貴，但就算你的永生研究成功了，恐怕價格依然會很貴，能永生的不也只有權貴嗎？”
“這不一樣。”熊植子搖頭說：“要是永生專案能成功，短時間內當然無法推廣，但似老師這樣真正的科學大師就有無盡壽命去尋求科學真理，天才科學家再也不用受到壽數的困擾，這就是永生專案的意義。”